来人的笑意微收,点了点头:“那好吧。”
正是夜晚,许千阑仍不好意思多留,事情已说完了,就准备走:“那师叔您早点休息。”
“千阑。”江暮叫住他。
他转身:“师叔还有事吗?”
江暮在这漫天雪雨之下,笑了笑,手指拂过眼前人一缕发,又由它从指端流走:“我要走了。”
细雪纷飞,天地好像突然沉寂无声。
许千阑顿了好一会儿,试探着问:“走哪儿去?”
“回水天之幕。”
“去……几天?”
江暮浅笑着摇摇头:“我不
再来了,这里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许千阑的神思若被抽离,一阵入骨冰凉,他惶然上前一步。
院外有人叩门:“许仙尊,请您去试一下衣服,专程为您定做了庆功宴上的衣饰,要您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还要改。”
江暮努努嘴:“去吧。”
许千阑不动:“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江暮笑看他,“不会再见,也不必告别,洗涤之术要经常练,不可偷懒,去吧。”
许千阑还是不动。
江暮拉了一拉他的头发:“听话。”
许千阑只好怔怔后退一步,垂眸转身。
雪落在他的肩,他的神思流转,心絮起伏,那似乎在某个不经意间萌生,又被不知不觉按回去的思量若如花朵无可遏制地盛开,如青草漫无目的地生长。
他顿住脚步,又回头。
江暮依旧笑:“去吧。”
他却不动,攥了一下手,手指绞着衣带:“能别那么快走吗?”
江暮的声音略微沙哑,欲笑,却先悲:“我……不能留下了。”
低头的人手上一顿,那衣带自手指垂落,许千阑挤出一些笑意,又有点窘迫:“对不起,我……我忘了,你在下界会身体不适。”
其实不是来下界之后才身体不适,但江暮没有解释。
许千阑不抬头,手重新攥紧衣带:“那……假如说,我以后飞升了,去找你,你会见我吗?”
江暮沉思了须臾,微浮嘴角,眼中仍有一丝悲意闪过:“好啊。”
“真的。”许千阑这才抬眼,眼尾泛红,可眸中又有光彩,“我肯定可以飞升的。”
“嗯,我相信你。”
“那……圣君你飞升用了多少年?”
“额……七千年。”
“啊,这么久?”
“你也许用不了这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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