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弹弹么?”顾明台问。
“想。”秦扰说。
秦扰挣脱了顾明台的搀扶,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摸索到了琴凳,他坐下,掀开钢琴的盖子,用颤抖的微微泛着粉红色的指尖轻轻抚摸着琴键。
“我好久都没弹过了,大概,八年。”
顾明台听到秦扰的话,心间猛地紧缩。
不是十年。
是八年。
因为秦扰刚好忘了只属于他们的那两年。
秦扰闭上了眼,但睫毛还在颤抖,他的指尖在虚空中点着,像是在寻找记忆伸出的曲谱。
然后,他按下了第一个琴键。曲子是《阿德丽塔》。
这是秦扰八年以来,唯一没有忘记的曲子。
为什么没忘?他不知道。只记得这首曲子写得好像是……失恋。
酒精冲击着大脑,屋外是暴雨狂风。秦扰在这悲哀的曲子里,不知为何眼角一片微湿。
忽然,身后被人围抱住,紧接着秦扰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顾明台加入了这次演奏。
他们一起演奏了《阿德丽塔》。顾明台在曲子舒缓的间隙,用指腹擦去了秦扰止不住的眼泪。
忧郁的曲子被两双重重思绪,重重顾虑的手演奏。
一曲终了。
顾明台缓缓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久久都没说话。酒精同样在冲击着他的大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握住了秦扰的指尖。
秦扰抬起头看他,睫毛上带着泪,浅色的瞳孔纯净得像是茶色玻璃,仿佛和十年前他们见得第一面的时候重合。
顾明台呼吸一颤,垂下眼皮,低头在他指尖上留下淡淡一吻。
他声音里带着迷醉搬的沙哑:“阿扰,别哭。”
秦扰流着泪,没说话,但他们似乎都在焦灼的视线里,听到了对方喷薄而出的心跳。那满腔的爱意,骚动,躁热到似乎连一丁点儿的星火都不需要。
扰心色,乱净台,一似火烧身。
不知为何,在秦扰心里,纪舒与与他过去的种种,已然死去。而在顾明台心里,眼前的秦扰跳脱出了那十年,宛若新生。
秦扰看着自己被顾明台吻过的指尖,缓缓抬起了头。
顾明台也在看着秦扰,他没醉,秦扰也没醉。
但他的瞳孔在颤着,目光早就不再对焦。
忽然,秦扰伸出了手,搭在顾明台的双肩上。
“明台”紧接着他踮起脚,在顾明台惊讶的表情中偏着头,将自己温热、带着酒气的唇贴在了顾明台的唇瓣上。
有些事,有些动作,有些关系。
触发往往需要“酒精”二字。
顾明台的瞳孔紧缩,在秦扰主动亲吻他的一刻,他几乎要被迫提前进入易感期。大量浓烈的信息素爆发,顾明台只觉得眼前一花。
秦扰闻不到,那边让他感受得到。在秦扰的唇即将离开的时候,顾明台一把按住他的身体,将他压在钢琴上。
琴键发出一阵急促地乱音,似乎是话剧里生硬的转场。
顾明台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汹涌了十年的爱意全都倾注在这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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