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少年眉头皱起,似乎挣扎着想要远离她,却始终不想要将那句话说出口,“我如今……”
他挣扎着,想远离时槐。
时槐却已经咬牙,一鼓作气。
“我们此后,两不相欠就是。”她完全无暇留意岑嘉珩的神情,打断他的话,直接将这句话说出口,“我不会再去找你,你也不必找我。”
第56章不慕封侯事(二十二)
(“婚事,今日必须退,否则来不及了!”)
时槐把话说完,才分神去细看岑嘉珩。
少年话说了一半。
时槐不解,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岑嘉珩指骨猛地咔嚓一声,鲜血从他袖子里泄落下来,粘稠乌黑。良久,他才捂唇咳出一大口血,信手抬袖揩掉,和以往一般玩世不恭地散漫道:“没什么。”
“我……”时槐觉得他有些莫名。
岑嘉珩已经转身。
风吹得他破碎的衣衫猎猎作响,月光下森白的腿骨裸露。哪怕他走得很慢,固执地把脊背挺直,却仍旧是一瘸一拐,踉踉跄跄踩着月色往前走。
时槐坐在船上,后知后觉觉得有些冷。
“小姐!”
她抬起脸,果然看到气喘吁吁的彤管。彤管跳上船,三两下解开自己的外衣,也不顾自己夏天也没穿几件,给时槐披好就抱起来她。
“我瞧见信号弹,就来找您了。”彤管一边走一边说话,“连忙备马车来找您了,还好您没事,否则奴婢……奴婢简直就是言而无信!”
时槐有些意外,但没力气说话。
马车里准备了药物和衣裙,彤管给她简单上药包扎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
只是外头越发热闹起来,两人躲在马车里,过了好久,才听到荣安侯世子扯着嗓子的痛呼声。倒也稀奇,都这样了,还能撑着不晕过去,颠簸着抬了过来。
彤管先出去探风,时槐坐在车内。
只听见彤管惊呼了声,“老爷。”
帘子就被掀起来,时槐看着匆匆赶来的时府尹明显松了口气。他伸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没有摸她的脑袋,而是道:“没事了,荣安侯已经去了楚国公府,只有荣安侯世子在这里……都是阿爹的人,他没带几个护卫,不要怕不要怕。”
时槐的怕劲儿已经因为岑嘉珩过去了。
她避开怕不怕的话题,转而问道:“阿爹,你一早就和荣安侯是一伙的吧?”
严格来说,时府尹是和皇帝是一伙儿的。能坐到枢密使的位置,本也是心腹重臣,怎么会因为文臣几句酸话就被赶出京城?
时府尹、荣安侯、皇帝,一起暗中网罗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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