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听罢紧紧盯着晋麒的双眼,晋麒仍是一幅毫不惧怕的样子,也是直视着陈帝的双眼,二人彼此之间似能擦出火星出来一般,任是谁也不肯先低头。
陈帝冷哼一声道:“哼,那是他平日里做恶太多!只是朕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已听说有所好转,也来上朝了,为何会突然之间疯了呢?若不是章俊铭反映机智,朕的公主恐怕也会遭了他的毒手,不知侯爷可有想过,是为何呢?”
晋麒的眉宇间多少透着不屑道:“老臣并不知!不过,老臣倒不知,原来章大人的武功如此了得!”
陈帝轻笑一声道:“章卿也只不过是心急罢了,向线所挟持的毕竟是朕的女儿!晋冲不也是心急吗?”
当初晋冲究竟是去做人的,还是要一把将向线推到城墙下面,别人也许不是很清楚,但陈帝自身功夫了得,又怎能不知呢。
至于晋冲那日说什么要拉住向线,反被其带住差一点跌下城墙去这样的话,也许就只能糊弄糊弄那些看热闹的人罢了。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紧张,御书房里惯燃着龙涎香,那香自四瓣花纹的缝隙中徐徐升起,最终缓缓散在御书房的四处。那香气极为浓郁,似要渗到人的骨髓中去。
半晌后晋麒微微一笑道:“皇上,听说不知为何,向线原本的那四个车夫突然一夜之间全死了!而且一刀毙命,见血封喉!真是蹊跷得很啊!而且向府的总管刘顺也失踪了!皇上,您说这刘顺是不是也已被人杀了呢?”
陈帝袖子之中的双手紧紧地拽在一起,细细的指甲似要将手心掐出血来。
原来,向线无故疯之后,晋麒便命人暗中调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向线一夜之间了疯,再加上那日在皇后的坤宁宫里,婉嫔娘娘提起过,皇上低声向肖玦吩咐的之事,当得知是人有装神弄鬼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几个车夫杀害。
今日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自然是为了给皇帝一个下马威。因为他要清楚明白地告诉皇帝,他晋麒所掌控着的权势是容不得人去挑衅的。
但刘顺,陈帝清楚得很,此人仍在京兆府的大牢内。晋麒这番说词,只不过是为了炸陈帝说出实话来罢了。
只是他却小瞧了如今已是二十余岁的当今大陈国的皇帝了,他原先的那份时时容忍与退让早已在晋麒将胡敏、张贺及辰妃等人杀害之时狠狠丢弃。现在在晋麒面前的早已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小皇帝。
陈帝早已从祁步君那得知四个车夫被杀一事,只是迫于现实,他亦不得不放下这些小事。而面上却无比惊讶道:“怎么回事?车夫也有人杀!向府的那些人,除了与向线关系密切的被杀之外,其余人不都全部流放了吗?难道在流放途中,会有人盯着那几个小小的车夫?”
晋麒微微一笑道:“皇上难道不知道向线是什么时候疯的吗?那几个车夫可是绝对的人证呢!当然了,几个车夫不过就是几颗小小的棋子而已,死了便死了吧,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陈帝微微一笑道:“朕作为一国之君,要操心的事太多,几个车夫的死,朕又怎能还有精力去管呢!不过竟然是流放途中被杀,那自会有人去查!”
晋麒冷冷一笑道:“只是那几人却并不在流放的名单之中,因为早在向线死之前,他们已经离开向府!呵呵,可笑的是,他们没有想到,让他们卖命之人却没能护得了他们的命,还不是让他人一刀给结果了。”
陈帝道:“晋侯爷今日很有雅性,竟会与朕聊起几个车夫的死,或者他们得罪了什么人,甚至更有可能是为了泄向线被逼疯的愤呢!”
晋麒直直地看着陈帝的眼睛道:“也是,皇上您所说的也不无可能啊!毕竟向线作为兵部尚书,突然一夜之间疯了,任是谁也会猜测几分的。另外,老臣还听说,那天向府的管家刘顺也无缘无故失踪了,不知皇上您是否知道,此人躲到哪里去了?”
陈帝轻笑道:“侯爷说笑了,朕怎会去关心一个小小的向府管家的行踪。只是……”陈帝看着晋麒不紧不慢地说道:“侯爷可要好好的查查此人,究竟藏身于何处了,他是向线的管家,恐怕知道的事不比向线本人少吧!”
晋麒亦笑道:“那是!皇上不吩咐,老臣自然也会竭尽全力去抓捕,他既然知道那么多事,那么兵部的许多事也自然清楚,到时,老臣必将他绑到皇上面前,让您亲审不可!”
陈帝立即道:“好!如此极好!那就有劳侯爷!不过,虽说向线那时已疯,疯子的话已不可全信。但是,此事,毕竟多多少少有涉及晋卿的地方,既然有涉及到你的地方,自然由你去查也实为不妥当。”陈帝站起身,走到晋麒的身边复又说道:“所以,朕已经命梁启去查办此事!你也无需去管了!”
晋麒道:“这个自然,老臣并无异议!只是这兵部尚书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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