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石藏之介和安藤若汐。
他兴味盎然地说着什么,而她静静地侧耳倾听,不时露出淡淡的笑,漂亮的银蓝色眼睛里,有他从来没见过的惬意。
忍足张了张口,想要喊住他们,想要上前问一问她:我们是否曾经相识?
只是,无法发出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相偕远去,和他隔着重重人海。
心头突然浮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模糊了面容,却能清晰地听到她一声声叫着自己,那么的幸福甜蜜……
“侑士,我找你好久了啊,很忙吗?”
一只手挽上他的臂弯,熟悉的精致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明媚灿烂地笑着,一边撒娇似地晃动着他的手。
弥子。
看清了是她,脑海里搅得他心慌意乱的呼唤声骤然消失,好似,真的只是一场幻觉。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掩饰似的推了推眼镜,压下心中的不安,忍足露出一个宠溺的笑,略带薄茧的手替她理顺因为跑动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长发,才开口解释:“被迹部使唤去跑腿了,你呢?中午有没有吃好?其他人呢?”
“还好,只是你不在,有些想你了,”弥子拉着他穿过人山人海,朝后门走去,黑眸里闪过一抹娇羞和坚定,不顾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她真的很想他呢,迫切地想知道,在他的眼中,安藤若汐是不是那个人,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即使在用餐的时候,面对着众多优秀养眼的王子们,她都提不起劲,吃完饭后就一个人出来找他了。
她要的真的不多,只是想和他相守一生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够了,为何有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来对他们的爱情指手画脚?
而此时,已经走到二楼的若汐,因为楼下突然发出的嘈杂声,下意识地向下望去,只停留了一秒,便收回了视线。
只是,盈满笑意的眼,淡了几分。
已然不爱,淡薄了恨,却还是做不到丝毫都不在乎。
十指相扣的他们的手,犹如扎在她心中的刺,虽然拨了出来,却在心上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还未痊愈。
她只能极力保持着,不让旧伤添新痕,等待着时间的魔法,让她的心,完好如初。
时间对她而言,是神奇而刻薄的魔法,鞭笞着她不断向前行,不能回头,不能消沉太久。
将心中所思所想用画笔呈现出来,为的不是要得到任何人的怜悯,也是想要让他记起什么。
她只是,以痛来告诫自己,不能重蹈覆辙。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即使刻意修补了,也会留下永难磨灭的裂痕,而这样的情,这样的婚姻,她宁可不要。
但得一心人,白首不想离。
这是她唯一一句了解前因后果的中国古诗,不是因为喜欢而记得,而是,在看到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时,有了太多的感慨。
在那个时代,卓文君确实很了不起,很值得人敬佩。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的她,不愿做那个守在原地,等待变心的良人回头的女子。
凤求凰,还有同一时期的金屋藏娇,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
这样有感情洁癖的她,或许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吧。
只是,她要的爱,如果不能全心全意,那么,干脆不要。
不爱,就放手;变心,就一刀两断。
她做不来为了爱一个人而让自己低微到尘埃里,做不来不求回报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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