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世界的素色中,右手无名指上闪烁着唯一晶莹耀眼的光。
芙蕾娅之泪。
可是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不对,这不应该是……
它是你的故事尚未终结的证据。你真的要选择提前谢幕么?
不,不是…我……
去吧,孩子。没有人能代替你生活,也没有人能替你爱他。
我…
我是残缺的,而你已复归完整。请回到有色的世界吧,这也是我最后的请求。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忽然就能看到了它们,上面的血管逐渐突出,密布于每一蹲皮肤,呈现出毒物一般诡异的
鲜蓝色。
我惊恐地看着血管的颜色渐渐褪去,然后皮肤变得透明,最后呈颗粒状化散。
同时灰蒙蒙的世界被照亮,光芒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如同金华诞生,绚丽温暖。
“希尔薇娅小姐——”
我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由于过度用力,扯得腰一阵酸痛,并引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
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微凉的空气,我努力平静下来,抬起头环视四周。
银色的灯架像桀骜的士兵一般列在各自的位置上,细长的支脚深深嵌进浅灰色的地毯。地毯的纹路并不显着,边缘露出
纯白的大理石。镂花的白色窗帘被风扬起又落下,烟尘飞舞,窗帘下的光斑跃动不止。穹顶很高,玫瑰型的华丽吊灯雍
容而冷漠地垂下来,仿佛暗喻毁灭的断罪之花。
浮云城堡。
我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
高旷的穹顶几乎是浮云城堡的固有建筑风格。然而此时它却再次勾起了巨大的落差感。我用力按住胸口,试图把这种空
虚压下去。但是它依然铺天盖地地向我倾倒过来,切肤地提醒我,我将再也无法梦见塔楼和哥本哈根港景,再也无法感
知那种淡漠而温柔的呼唤了。
她真的走了,同我生命中许多曾经真切存在的欣慰一样,从我身上一层层剥落下来,风干萎缩成残缺的片段,最后只余
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内核。
然而在自己变得那样不堪之前,我竟从未懂得珍惜过。
We will go home across mountains
We will go home, we will go home
We will go home across the mountain……
我在床上坐了很久才终于回过神。视野许久没有这样清晰过,仿佛摘下了一副度数不合适的眼睛,我竟然反而不习惯了
。
同样不习惯的还有瞬间被扫荡一空的各种不适感。身体的无力感消失了,猛得起床时也不再头晕目眩。事实上我现在精
神很好,好地足以让我注意到一切不对劲的细节。
比如,尽管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知道一定是他救了我。但是他没有出现,我看不到他。以往我想念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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