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想极力证明他的高贵似地,刚才那个男子“哼”了一声道:“相爷的千金何等高贵,他那个傻瓜儿子也配?不会是为了过来高攀林家的这门亲事吧,哼,自己已经无权无势,还想来依附林相爷,这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好啊!”
“李兄小声点,这门亲事,可是皇上亲自御点,我们还是少说两句!”
“啊!是皇上亲点的吗,那刚才我……”声音顿杳,无意义的讨论终于在男子胆怯的声音中结束!
倒是一些衣着华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贵妇们没什么顾忌,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著眼前的一切:“你们看啊!跟在他身后的那人,听说就是他那个傻瓜儿子!”
“是他吗?我看他一表人才,不像是个傻瓜呀,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搞错呢?刚才不是有门官在唱吗,不是他还会有谁?”
“啧啧!”惋惜的叹息声中:“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他就是王霸天的那个傻瓜儿子,这样的一表人才,可惜啊!”
“咯咯!大姐莫非想大发善心,将你那千金嫁给他吗,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这些当小妹的可要先恭贺一声罗!”
刚才那个声音啐了一口:“你们胡说些什么?我可是就事论事,况且人家早就有皇上御赐之婚,连皇上都能够看中的人物,如果真的是个傻子,皇上又怎么能够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呢?”
“呃!大姐所言,也很有道理呀,想想也是,如果真是一个傻瓜,以相爷如此人物,又岂能同意她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物。”旁边的人纷纷点头同意,看向我们的目光中,渐渐多了一丝狐疑之色!
由于父亲被罢免一事早已是人尽皆知,不知怎地,在我的耳中,只觉得刚才唱官所报的那句话竟有说不出的刺耳:不过,看父亲一脸的笑意,似乎并没有将唱官所报之言语放在心上,我心中倒是暗暗感到宽心不少。
随着前来道贺的宾客,我们一道前行,由于是相爷的寿宴,一般来说,都安排有专人接收宾客送来的礼物,在迎客人员的安排下,各式各样的礼品被专人接收下来报上礼单。
少数贺礼送得特别名贵不菲的,在司职人员的朗声报诵下,忍不住脸上一阵的得意,傲气的目光环视身旁送礼显得寒碜的贺客,目高于顶的眼神中,看上去竟有说下出的意气风发。
一看便知,这些人是京城新近致富的商人,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我倒是有些奇怪,以林天泉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不像是还缺钱花的样子,他的寿宴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客人存在呢?
其实像林天泉这样的人物,以他相爷的尊贵身份,他的寿宴也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参加的,除了一些颇具身份的人物之外,像刚才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相府的客人。
由于几乎所有的人都带着厚重的贺礼,而大多数人则是请了家奴将贺礼挑了进来,相比之下,两手空空的父亲与我就显得令人注目了。
在京城中,王家与林家的御订之亲几乎为所有的朝臣知晓,加之父亲已经被皇帝削职,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统领了,所以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不管是送礼的宾客,还是其他的人,对于我与父亲即将送出的贺礼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并不奇怪,我知道场中,不知有多少人想看我们的笑话,就从我刚一入场便接到数十道不屑与妒忌的目光而言,若是我们出丑,在场不知会有多少人开心死了。
所有人均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们父子一步步定近接收礼品的地方,全都睁大了眼睛,想知道我父亲到底会送些什么东西。
让所有人感到奇怪的是,父亲竟然什么都没有送,就这样过去了,就连收受贺礼的人也呆了一呆,怔怔地看着父亲,不知道应该报些什么?
我愕了一愕,尽管对我而言,并不怎么看重贺礼的贵重性,可是在这样的场合竟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好像真的有些说不过去。眼看所有人看着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知怎地,即使是我,也感到有些尴尬。
回首一想,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疑惑!以父亲的为人,断然不会如此无礼的,莫非,他的心中还有什么用意不成?
传音声中,我暗暗问道:“父亲,难道你没有准备贺礼吗?”
父亲一脸苦笑,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小声回应道:“贺礼我倒是准备了,只是,唉……”
我心头微微一怔,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传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说不出的沮丧,摇头轻叹道:“你老爸这次真是栽到家了,贺礼我倒是早已准备好了,只是刚刚我才发觉,怀中的物品竟然已经不翼而飞了,唉,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还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始料未及!”
我心中隐然一震,的确,在这样的场合上,连我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刚才我一直跟在父亲的身后,为什么会丝毫末觉呢?
看来这个偷父亲贺礼的贼,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众多宾客中,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发生类似的事,而单只发生在父亲的身上呢?莫非,那个偷东西的贼是冲着我们,有所为而来的吗?
看着父亲尴尬的神情,我猜测他的心中此刻也是极为难受的,想当然,以他曾任大内侍卫统领一职,官居一品,那时朝野上下又有谁敢对他存有半丝的轻视?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连区区一份贺礼都送不出来,他的心中就甭提有多难受了。
感同身受,我不禁安慰道:“小小的一份贺礼而已,父亲不用放在心上,待会儿孩儿自有办法!”
沈稳的语气中,自有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父亲终于在我自信的目光中,平静下来。
由于宾客众多,父亲亦不再理会场下的窃窃私语,终于心平气和地与场上曾经熟悉的同僚聊了起来;而我也终于与他分开,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喧闹的宾客中,想着待会儿要怎么才能够送出一份不俗的贺礼,以挽回父亲心中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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