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婉的声音淡而轻,如蜻蜓点水微荡起涟漪,可他的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殷慕箫的手顺着她小巧的耳垂滑到脖颈,钟离弦却只是微然一颤,既不反抗也不迎合,殷慕箫刚碰到她旗袍上的盘扣时,她却抖了下身体,“痛。”她声音低而浅,殷慕箫慌收回手这才注意到她左肩的伤口。
他生怕弄疼她,竟吓得不敢再伸手只是冷眼看着她起身为他倒牛奶,可冰冷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幸福。
殷慕箫从不敢开口去问,他有太多的不确定,她若不爱却待他温柔体贴,她若爱却不冷不热,恰如手中香润的牛奶丝丝入喉,正是她的凌然才令他格外注目。
“快喝了吧,不然牛奶就冷了。”钟离弦递过盛满牛奶的玻璃杯,她转身也为自己倒上一杯,殷慕箫的眸子拂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他仰起头竟将整杯牛奶一饮而尽。
钟离弦看着他喝尽杯底最后的乳白色,她却放下自己手中的玻璃杯一口未动,殷慕箫的瞳仁中烙印着钟离弦的身影瞬而倒在床上。
她急促拿起桌子上的皮质文件夹,手指轻快的扭动密码锁,可密码锁却毫无反映依旧牢牢扣着文件夹,钟离弦的左肩不觉又涌起一阵疼痛,她眼前有些昏暗,却强忍着睁开双眼,汗滴顺着她的额前不断下落,滴答的落在皮质文件夹上。
不对,还是不对,所有可能的密码都不对。
他居然又换密码了!
钟离弦回头去看床上酣睡的殷慕箫,他冰冷的面孔却依稀带着笑意。去年的今日她隔着店铺透明的落地玻璃望着他,他回头却和她四目相对,他轻轻托起她清秀的脸庞手指竟是微微颤然,“你叫什么名字?”她含泪的火一般光明的眼睛紧紧瞅着他,“钟弦!”
他凝眸盯着她看,“你可知道,初见你之日,我这一生都不会忘!”
初见之日……
去年的今日!
钟离弦修长的手指轻盈拨动密码上的数字,皮质文件夹“嗒”的一声居然开了,她从里面迅速抽出一张张纸卷,映着屋内晕黄的灯光翻动着,终于发现其中一张赫然印着:封锁天津有关事宜。
她抓起桌子上的钢笔在纸张右下角潦草的写下:撤除禁令!
一年时光钟离弦的字迹早已临摹的和殷慕箫毫无诧异,她收起钢笔映着灯光摸到流苏层叠的床边,殷慕箫仍在沉沉的酣睡着,他的腰间挂着一枚小巧的金属钥匙,钟离弦熟练的去掉它,扭动金属钥匙的另一端,上面竟是一枚不大不小的印章。
她显然已不是第一次进行这般操作,可依旧紧张得心里发慌,“啪”的一声印章有力的盖在文件上,她回眸去看床上的殷慕箫依然紧闭双目,不知为何自己的心却紧得发痛!
天津城内已是乱作一团,只准进不准出,商铺百姓皆受其牵连。“我们先回北平,你们继续留下行动!”徐若愚对男侍认真交待着,玎珂只是在一旁漠然望着远方发呆。
连她也不曾想到自己的公公居然如此心思缜密,既然刺杀行动交给了他们,她就必须赶在今晚到达北平!
“走吧。”徐若愚和男侍打开沉重的黑棺材盖,玎珂轻巧的钻了进去,她平躺下手中却紧握着勃朗宁手枪,“委屈你了!”徐若愚缓缓合上棺材盖,盖子卷着无尽的漆黑遮过玎珂的脸庞,徐若愚只觉已被五马分尸,他竟只能让她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独自蜷缩在畏惧和恐慌中。
徐若愚驾着破旧的驴车走在崎岖的路上,前方就是出天津的小路,可把手的士兵却早已堵在那里。玎珂躺在木质棺材中,里面浓重的木凿味呛得她喉咙发痒,棺材两侧细密的供她呼吸的小洞时而透出忽明忽暗的阳光。
“站住站住,现在天津不准出入,不知道啊?”不远处传来士兵不耐烦的声音,玎珂的心猛然一紧,握枪的手竟不住的渗出汗来。
“各位军官,实在对不住,这人死要埋,再放下去尸体都发霉了!”徐若愚操起熟练的天津话谦卑的同眼前士兵讲道,把手的军官见是拉棺材的破驴车只觉晦气,可迫于殷慕箫的命令一群士兵推搡着,最后只得一个老兵肯慢步朝徐若愚走过去。
徐若愚身着青墨色长袍,长袍的边角沾着泥土显得风尘仆仆,头戴一顶大边沿的帽子俨然农夫装扮,可眉宇间的清朗儒雅却难以抹去,老兵围着徐若愚所架的驴车转了一圈,“死的什么人啊?”
徐若愚奉承的笑着递上一支香烟,“是自家伯伯过世了,这不一直封城再不埋都要烂了。”老兵对上徐若愚闪亮的星眸,他接过香烟瞥了眼黑色棺材,“没办法啊,上面查的严,打开看看吧!”徐若愚微微一颤,“打开?这不合适吧,尸体都发霉了!”
老兵倒是精明,嗅了下棺材附近的空气竟无异味,“万一装的是凶手,一旦逃了我们可担当不起,打开!”老兵命令的语气呵斥道,徐若愚吱吱呜呜的磨蹭起来,“不是,长官,您看我们这怎么会是凶手!”
道路岗哨站排着数十个持枪士兵,皆枕戈待旦时刻警惕着,他们听到老兵说要开棺验尸便匆匆跑来一个士兵帮忙开棺材,玎珂躺在里面清晰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觉更攥紧手中的枪。徐若愚被士兵推到一侧,他的目光左右环视细心观察着周围士兵的人数,右手却从长袍袖筒里缓缓摸过手枪。
正文无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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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用力挪动着沉重的棺材盖,盖子刚露出一条狭缝时,不远处岗哨里的士兵放下手中话筒却朝他们喊道:“不用检查了,让他们走吧,上面有令撤销封锁!”
撤销封锁!
一缕光线透过狭缝照在玎珂的脸庞上,她睁大眼睛仔细听着外面的对话,“撤销封锁?为什么?”士兵喘了口气停下挪棺材盖的手,岗哨里的士兵收拾起东西嚷道:“谁知道呢,上头的命令,估计是抓住凶手了!”
徐若愚慌忙跑到驴车边,“你看吧,长官,我就说我们是本分人。”他说话的同时不经意靠了下棺材肩膀却暗用力,猛将棺材盖推了回去,阴暗瞬间覆盖了光线挡住玎珂微露的半张脸庞。
老兵一声不吭,只是叼着烟扬手示意他们离开,他望着驾驴车的徐若愚在颠簸的小路上逐渐远去,徐若愚的手有些颤抖驾车也不太平稳,玎珂藏在棺材内轻吐了口气才缓缓放下心。
烟雾袅袅前的老兵嘴角微微一笑,冲身旁年轻的士兵嘟哝了句:“他不是一般人!”年轻士兵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问道:“哪里不一般了?”老兵两指捏过叼着的香烟,“他刚递烟的时候,我看见他右手虎口处有握枪的茧子。”
年轻士兵一懵扛起身边的枪叫道:“你怎么不早说!”老兵却皱起眉斜视了他一眼,“说你还是个娃娃兵吧,上头有命令解除封锁,那就说明上头不想追究,你故意费劲抓住人家,上头说不定不高兴,直接弄死你!”
年轻士兵只知道他们的首领殷慕箫把持内阁,操纵军政,为人阴郁喜怒无常,他再想想老兵的话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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