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章是故意的,他知道他问的是谁,也还是慢悠悠坐下来品茶,等着他继续问。
剑光一闪,快速锋利,程元章眼疾手快,松开了茶盏,后退一步。
茶盏稳稳当当地停在剑刃,而后轻轻飞出,落回桌面。
程元章老实了,讨好地笑道:“别动手,我好好回话。”
人正经了起来,闭眼回想一会后,程元章答复道:“我记得危大小姐和恪王打过几回照面,却没有交谈,应当不熟,不过在我未见过的时候,他们是否有交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程元章记性极好,年之内,他见过的人或场景,基本都能回想起来。
利刃回鞘,桓筠祯将配剑放回,沉声说道:“将人派出去,着重留意皇贵妃和恪王的举动,一旦发现他们有接近莘国公府的意向,即刻来报。”
他如此重视,让程元章起了兴致。
程元章重新端起桌上的那杯茶,浅尝一口后才说:“莫非动了情,害怕被人半路截胡?”
“非也。”桓筠祯无甚表情地说着,眼神里还流露出几分对此番言论的不屑,但他也难得多话,跟程元章解释了起来,“论情,恪王截不了胡,只忧心皇帝枕边风,若赐婚圣旨下达,多生事端。”
恪王本事,远不及他,以国公府小姐的性情,不至于舍他选恪王。
然而皇贵妃宠冠后宫,皇帝之心偏向谁,有目共睹,桓筠祯目沉如水,凶意微显,属于他的,岂能拱手让与他人。
他是从来不屑也不愿和人多做解释的,程元章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将暗卫唤出来一问,详情了解后,只觉桓筠祯小题大做了。
“不至于吧,那恪王不过一时兴趣,被危大小姐呛了两句,知道错了,想给人道个歉,这点程度,你会不会想太远了?”
人很复杂,心性难辨,桓筠祯见过太多,刻意留心,他就能察觉出些许迹象来,他笃信道:“不会,恪王看她的眼神不对,他若有意,难保皇帝不撮合。”
程元章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颇有些漫不经心,这些事,桓筠祯向来上心,可说了这么久了,事件的另一人,他反而不提及了,“只防着皇帝赐婚,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危大小姐会移情别恋吗?男女之事,细究起来其实很复杂,你为何如此淡然呢?”
“复杂?”桓筠祯嗤笑一声,了然于胸回道:“男女相处,与常人无异,上位者屈尊,危难时相助,再给足颜面,已能收买半数之人,若是女子,添上温柔小意,无有不成,何须忧心?”
程元章:……
他是问这个吗?手段再厉害,也只能在他这一个友人跟前露出本性,何不再争取一人,那人如果是他的夫人,以后生活也轻松许多。
眼下正是机会,他怎么就不知道尝试。
但以如今情形,劝也劝不听,程元章不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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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葭院中,琴音断断续续,似有彷徨之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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