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这一次,谢听之竖眉,语气也冷厉些许,带着不容置喙的固执。后者指着地面上的珠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甩手,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当中。
谢听之敛眸,低下身子拾东西,身上的大氅滑落,露出少年略曲的脊背。
“安平方才只是无心之话,长姐莫要放在心上,一切罚听之便是。”谢听之拾掇着,地面上有些瓷质的摆设已经碎裂,而少年却不嫌弃的地放置在掌心上。
锋利的边沿柔软的指腹,渗出点点血来,谢听之浑不在意,像是感觉不到疼。
虞乔卿发笑,只觉得散落在脚边的珍宝在赤裸裸地嘲笑着自己。
连王上都承认夏柔云和谢听之的地位,她的坚持就像是一场笑话。
谢听之会怎么想?
无论她如何刁难,卞月灵的死已然成为过去的事情,夏柔云还这般不检点,大张旗鼓竟然是搞得旬王都知道了。
如今身居高位心安理得地收下王上的赏赐,昭告天下,卞月灵曾经二十年风风雨雨陪伴虞文德在夏柔云面前不值一提。
那个女人带着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登堂入室,坐享其成,而虞文德现如今更是有为谢听之铺路的打算。
思及此,虞乔卿心中的怒火灼烧着,几乎将她的理智燃为灰烬。
谢听之伸手去捡少女脚边的砚台,靴子冷不防踩在他的手背上,狠命地碾了碾。
“长姐……”少年仰起无辜的脸,像是某种小动物,瑟缩着怕惹她不高兴。
可惜,无论再顺从,在虞乔卿的眼中,谢听之的一举一动都是错的,她恨不得眼前的少年死在面前。
靴子的根部略微尖锐,嵌入皮肉都可以看见充血的手背,谢听之面色变得难看,但紧咬着牙关,愣是让自己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
见他这般淡定,虞乔卿忍不住了,一脚又一脚踩在上面,泄出沉闷的响声,靴下的手背鲜血淋漓,谢听之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叫你那娘不安分,我娘才死了几天?就急着爬床享受荣宠?”
“我求了爹爹许久他都不曾带我入宫,你一来就能随意出入,枕边风吹得倒是不错。”
“天底下竟然有像你娘那般恬不知耻的女子,妄想和爹爹的结发妻子平起平坐,凭她也配?”
虞乔卿话语恶毒,谢听之明明可以躲开,却还是让她泄气。
他仰头,恰好见到少女掩藏在发丝间的双眸泛着朦胧的水意,再没了往日的灵动,掺杂着令人窒息的恨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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