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整个白宅红光大盛。
如孟鸣之所言,整个白家都被炼制成了阵法,他们二人缠斗间,地面血色的纹路终是汇聚,并于此刻完完全全地凝结成型。
红芒遮天蔽日,仿若拢住白宅的一个巨大的罩子。
半空中的沈玉霏慕然一僵,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竟再也无法动弹了。
一直盯着他的梵楼见状,双指猛地刺入后颈的皮肤,拖出骨刀的同时,痛呼:“宗主!”
沈玉霏如断翅的蝴蝶,重重地向地上砸来。
梵楼双瞳骤然一竖,狠狠地甩掉黏连在骨刀上的血肉,黑色的身影踉跄着扑过去,赶在沈玉霏坠地前,接住了他。
“宗主!”梵楼目眦欲裂。
沈玉霏面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似是在忍受无尽的痛苦,细长的眉止不住地颤抖。
梵楼又唤了几声,却毫无回应。
“没用——的!”孟鸣之哈哈大笑,身上的腐肉蠕动如浪,臭气熏天地向他们靠过来,“妖修——在法阵中——得忍受灵魂炙烤之苦——”
“他的痛苦——你不明白——哈哈!”
孟鸣之笑着笑着,笑声戛然而止。
原是梵楼将沈玉霏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
梵楼单手握住半人多高的长刀,摇摇晃晃地起身。
浓郁的紫气几乎将他笼罩。
“妖修——你也是——?!”变成白家大少爷的孟鸣之惊疑不定,“不可能——你怎么——还能——站起来?”
谁说梵楼不懂灵魂炙烤的痛苦?
他此刻也在阵法中,亦如万箭穿心。
但他看着昏厥的沈玉霏,丝毫不觉得痛——他在洞房里,已经感受过一回灵魂炙烤的剧痛了。
可痛又算得了什么?!
“你怎
么敢……”梵楼深深地垂着头,浑身骨骼发出一阵牙酸的碰撞声响,“你怎么敢伤他?!”
梵楼猛地抬起头,双瞳金光大盛,因愤怒,露出面具的小半张脸不断地扭曲。
他的重瞳熠熠生辉,在孟鸣之惊恐的叫声里,彻底变成了蛇的竖瞳。
“你不该伤他。”梵楼拖着长刀,一步一步来到肉山脚下。
他每迈出一步,都经历千刀万剐之苦。
沈玉霏不过是在幻境中被变成了妖修,尚且昏厥不醒,他是真正的妖修,却摇摇摆摆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银芒如电。
孟鸣之的惨叫声又起。
不同于沈玉霏的身法,梵楼走得是大开大合的攻势——
无论触手如何捆住他的手脚,他都会沉默地用长刀将其劈开,然后毫不犹豫地切割孟鸣之身上的腐肉。
梵楼不怕流血,不怕疼,不怕死。
他是个真正的疯子,无视藤蔓触手的纠缠,浑身浴血,坚定地手起刀落。
越来越多的腐肉堆积在地上,梵楼生生将孟鸣之的一条腿割成了白骨。
“你不该伤他。”梵楼拄刀而立,黑色的鳞片刺破皮肉,从他的眼尾逐渐生到了发间。
他冷峻的面容因为蛇鳞的出现,平添了几分妖异。
“伤他者,死。”
一条倒悬的小蛇出现在梵楼的眉心,随着他的话,睁开了金色的蛇瞳。
妖气横生,紫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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