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晴朗了多天的天空竟突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雨,春雷一声高过一声。
婉贵妃站在平乐宫的门外,紫香走过来低声在婉贵妃耳边说道:“小姐,肖公公那里来消息了,说今日褚赫果然没有来上朝。”
婉贵妃点点头,他知道那个与自己的伯父共同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再也不可能出现了。她眺望着不远处的殿堂,那里现在正是早朝时刻。
陈帝道:“现在离秋试不过还只剩下四个月左右的时间,所有的一切事情务必要准备充分!我大陈国如今正处于百业待兴之际,极需各方人才,这些事便交由吏部去办!”
几十人的大殿此刻除了陈帝的声音,却再无其他声响,陈帝双目环视后问道:“吏部的尚书褚赫呢?”
肖公公忙道:“回皇上,一早褚大人府里来报,说是褚大人昨日夜里吃坏了东西,此刻连床都起不来,故而来告假了!”
陈帝皱眉道:“吃坏了东西?哼!昨日晌午之前,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可见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肖公公小声回道:“听褚大人府里下人的意思,似是食物中毒!”
陈帝愕然道:“食物中毒?”
这时突然有个侍卫从外面跑进来报道:“报,皇上,褚赫大人全身乌黑溃烂,性命垂危!”
群臣震动,如同炸开了窝一般,然则燥动的人群中,却独有一人面上挂着冷冷的笑,双手放于前襟,嘴角轻蔑又似嘲笑般地独立于一侧。
陈帝似是叹息一声道:“既是如此,肖玦,你派太医去好好诊治,褚赫乃两朝元老,万不可让他出了什么问题,另外褚赫所食用的东西务必让太医好好检查,既是中毒,必当查出毒源!”
肖公公轻声道:“褚大人一向谨小慎微,怎会得罪了人,被人下了毒了呢!”
陈帝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可他眼角的余光却早已瞥到了自上朝以来,一直静谧地站于一侧的晋麒。肖公公的话声音虽不大,但也足于让这位一直站于百官之的一品侯军听清了,只是就算听到了这番话又怎样,自始自终,晋麒脸上的表情就从未变过,犹如他一直以来那般,冷眼旁观,却又精准地掌控着整个局势。
陈帝冷冷道:“既是中了毒,自然要查!不过,像褚赫的府中每日进出送物资来来往往的人必不在少数,这样吧,让褚府自行先查吧,若要调有什么力量,再另行请旨也不迟!”
随着陈帝的离去,整个殿内似乎炸开了锅。
“褚大人,这是得罪了什么了吧,昨日上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不是嘛,昨天晌午的时候,我还在街上碰到了他,本想约他共进午膳,他却说有急事要进宫面见皇上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也不知他究竟和皇上说了什么话。”
“各位大人好像很闲么!”
众人忙停了交谈,连连行礼,“辅大人!”
晋麒冷冷一笑道:“也不知那褚赫究竟是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让他全身溃烂,恐怕生不如死,这滋味恐怕不好受吧!各位大人,以为呢?”
众人一听,心下更是惧了几分,忙敷衍几句散去。
晋麒看着远去的众大臣,嘴角浮起一丝阴冷的寒笑。
下朝后,御书房内,陈帝刚一进来,便吩咐肖公公将尚书令张元叫来。
张元刚进御书房,便听到小印子在说:“皇上,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毒是下在褚大人的酒水里的,昨日夜里下的毒。此毒名为毒魂散,意思再明白不过,中此毒者最后连魂魄也灰飞烟灭。且不到七七四十九天不罢休,全身溃烂,嘴不能言,手不能动,极其痛苦!”
陈帝对张元道:“晋麒竟是如此的凶残,竟会下这般手段毒杀褚赫!”
张元道:“晋侯爷用人从来都是算尽心机,若是有谁对他尚有不服之者,非废即杀,他俨然手握操纵他人命运的大权!”
陈帝点头道:“没错,所以原本奏章由他先过目之时,朕又如何不知,但凡一切对他不利的奏章他统统拿了出来,然后伺机报复。而对他阿谀奉承者则大力提拔,这几年之中,朕所看到的奏章,又有几份是真,几份是假!”
张元道:“好在现在批改奏章的大权皇上您已经收回,虽说仍要经过御史台,但惠王爷毕竟不擅长从政,所以多半还是他匆匆看过,便交到您的手中!”
陈帝笑道:“说起朕这个惠王兄来,还说现在自己愿意从政来帮朕,却不知,他还是那般好玩。这不,才在御史台呆了几天,便又跑到外面玩去了!”
张元笑道:“惠王爷已经改了许多了,皇上也应该多给他一点时间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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