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为何就有人传说事情是阳一郎干的。”花江仿佛啃着苦涩果实般露出厌恶的神情。
“他们说阳一郎欺负那个女孩子?”
“不……,谣言说……是他委托别人干的……”
“有证据吗?”
“好像没有证据,只是周造也一直怀疑在心。”
“嗯,确实他们两人后来不再说话了。不过,阳一郎有什么理由要刻意伤害周造的恋人呢?”
“就是呀,为什么呢……”花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确,当年还没搬进这个村子的她是不可能知道缘由的。“周造在村里的人望高过阳一郎,有人说是出于嫉妒。”
“嗯,也不无可能。”当年十多岁的阳一郎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采取了什么样的行动,黑泽无从得知,再加上掺杂了嫉妒与招怨,外人更难想象了。
“我听村里的人说,阳一郎和周造小时候感情真的很好,村里年龄相仿的小孩只有他们两个,听说像兄弟一样玩在一起呢。”
“原来如此。”
“这种事真是教人难过啊。”花江仿佛望着远方,“两人已经三十多年没和对方说过话了。”
“所以你会觉得是阳一郎陷害周造当入窟者,就是因为有这三十年的友谊失和?”
“我大概是想太多了吧。”花江虚弱地笑了笑,神色微微闪过一丝阴郁。黑泽晓得她其实仍无法释怀。
黑泽想继续追问,但一方面也怀疑自己是否有必要如此穷追猛打。本来他的目的就只是找出山田,而不是解决这个小村子里的人际问题,就算花江真的隐瞒了什么,那又如何?
7
隔天早上八点,黑泽醒来,打算在部落里探听一下。那名呗子婆婆住在最偏远的一间瓦屋顶平房里,高龄九十的她仍过着独居生活。
“婆婆九十岁了,双眼几乎看不见,身子骨却硬朗得很。上次地震的时候,全村第一个冲出去的就是婆婆,老早便抱着背包站在村子出口呢。”早上听花江说这件事时,黑泽只觉得是加油添醋的小趣闻,然而一见到呗子婆婆本人,他明白或许那传闻不见得是夸大其词。看着婆婆站得直挺挺的身影,完全感觉不出是九十岁的老人家。
“哎呀呀,我还在想怎么有人上门,来了个这么帅气的男生呀。”婆婆满脸皱纹,肌肤也毫无光泽,表情却相当生动,整齐的齿列一颗牙也不缺,“我听邻居说有个陌生人来村里,就是你吗?”
“消息传得真快啊。”黑泽苦笑着。
“这么偏僻的村子还有小偷会来,呵,相当执着嘛,辛苦你了。”
“咦!?”黑泽不禁心头一震,一句“您怎么知道我是小偷”差点没脱口而出。
“猜错了吗?我还以为肯定是小偷呢。”
“小偷会在玄关打过招呼再进屋吗?”看来婆婆只是随口说说,但黑泽仍为她直觉之敏锐惊叹不已。“我来是想请教您一些事,我正在找一个人。”他从口袋拿出照片让呗子婆婆看。
“谁呀谁呀?”婆婆凑近照片。黑泽低头望着婆婆个头娇小、头发稀疏的身影。婆婆说:“这是哪位呀?”
“他叫山田。您在这一带见过他吗?”
“唔,我没见过耶。你大老远跑来我们村子只是为了这件事?”
“嗯,我昨晚借宿在柿本先生家。”
“你去找那个怪家伙啊?”
“他是怪家伙呀?”
“兴高采烈搬来这种偏僻村子的家伙不怪吗?”
“他一直很哀怨,说村里的人都排挤他。”
呗子婆婆吃吃地笑了出声,“那家伙想太多了啦,大家都没那意思啊,再说,和村里的人打成一片又没什么好处。那叫什么?‘邻家的草皮比较绿’是罢。”呗子婆婆的话匣子似乎一开就停不下来,只见她愈说愈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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