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翻了个身,将背影留给沈赛花。沈赛花见她睡得安稳,坏心一起,将冰凉的脚猛地伸进小树早已睡得热烘烘的被窝,轻轻挨着小树的小腿处。
小树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声,将腿朝怀里缩了一截,沈赛花却丝毫没有停止的心思,又将脚重新贴了上去。小树依旧没醒,继续将腿朝怀里缩,沈赛花则继续跟了上去。直到小树退无可退,才不耐烦的伸手,想要将被窝中的冰块儿给扔出去。
沈赛花瞧着她眼皮不停的动,似乎马上就要醒了,赶忙将脚退了回去,连忙吹熄了煤油灯,一脸笑意,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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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
顾南洲早早的收拾妥当去了学堂。沈赛花将碗筷收拾一番后,便去了邱奶奶家,死活将邱奶奶拉到了自家院中,径直将邱奶奶推进了灶房。
一番忙活下来,就到了中午时分。沈赛花和邱奶奶这边还没意识到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顾南洲已经下了学,手中还提着一篮子梨,闻着香味儿进了灶房。
他进门的时候,沈赛花嘴上正堵着吹火筒朝灶洞里吹着火呢,腮帮子鼓得跟青蛙一样。他个子高,是以沈赛花虽然被灶台挡住,可他依旧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柴火有些潮还是没被架好,灶洞里只有隐隐的火光,死活大燃不起来。邱奶奶站在她对面,背对着顾南洲,举着锅铲,恨铁不成钢的喊着:“火呢火呢?你那么大力气,怎么连个火都吹不起来。我这猪油都放进去多久了还没化开。”
沈赛花也急呀。平常生火都很容易,随随便便就是一锅大火,炒啥菜不行啊!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都重新架了几次火堆了,可每次都是这种一苗苗的小火,连锅都热不了,更别说炒菜了。她急的都快把这些柴拖出来打一顿了,再加上邱奶奶还在一旁不停的催着,更是让她急的脑门儿上都有隐隐的汗了。
无奈的放下吹火筒,沈赛花揉了揉酸疼的腮帮子,声音无比委屈:“奶奶你别急嘛,我腮帮子都快炸了。你容我缓缓,我马上再吹,肯定能给你吹出个大火。”说着便伸着懒腰站了起来,“哎哟哎哟我的腰哟!”
懒腰还没伸完呢,沈赛花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顾南洲,瞬间就尴尬了,双手高举,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顾南洲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
脚不沾地的忙了一大早上,沈赛花的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缕跑了出来,凌乱散在脸颊两旁。额头有些汗,阳光照下来,泛着微微的油光,还有淡淡的锅灰痕迹。嘴上一圈圆圆的黑色印子,大概是吹火筒上面蹭上的。
顾南洲心底一下子就笑了。自从沈赛花承包了他和顾丘的一日三餐后,他再也没有进过灶房了。一是没需要,二是当初他不小心烧毁了自家灶房的场景实在让人难忘。今天若不是要将手中这蓝子梨给沈赛花,凑巧进了灶房,怕是就错过了这般少见的沈赛花。
有些狼狈却亮晶晶的沈赛花,朝着邱奶奶委屈撒娇的沈赛花,鼓着腮帮子像个小青蛙的沈赛花。
邱奶奶见沈赛花如同被人点了穴般定在那儿不动,回头朝门口望去,才看见顾南洲正站在门口那儿呢,随即道:“顾夫子下学回来了。去堂屋坐着吧,你个大男人家来着灶房做什么,油烟大得很,别弄得你一身的味道。”
顾南洲将梨顺手放在门旁边的水缸上面,道:“奶奶叫我名字就好,邻里间不用这么客气。”他走到沈赛花身边,拿起吹火筒,对着沈赛花说,“我来生火吧,你去做些别的。”
沈赛花哪里肯让,伸手便要将吹火筒抢回来。顾南洲却一下挤到她的里侧,将她推了出去:“你先去做别的吧。我刚瞧你这火半天没吹燃,先换我试试吧,没准儿就好了。”
他嘴里说着,手上已经动作了起来,一屁股坐在矮墩上,架着吹火筒就朝灶门口吹气。
沈赛花站在灶边没动。她可是见识过顾南洲的本事的,自然不会相信他能把这柴火吹燃,想着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让他试一试也无妨。
谁知顾南洲还没吹两下子呢,大火噌得一下燃了起来,火苗都蹿到灶门口了。
锅里的猪油迅速的化成了油水。邱奶奶一脸嫌弃的看着沈赛花:“你说说你,人家是个读书人都能把这火吹燃,你个天天在灶屋里转的人一天都干嘛去了!”
沈赛花如今对灶洞里的那堆柴火彻底无奈了!这年头怎么连堆柴火还会看人下菜了?颇为无语的沈赛花默默叹了口气,朝案板走去,“算了我去切菜。”
顾南洲歪着身子探出头,道:“别忘了先洗个脸。你脸上有灰。”
沈赛花回头看向他:“哪儿?”
顾南洲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额头,笑得温柔。
沈赛花的脸猛地烧了起来,就像灶洞里那堆大火一样,越烧越旺,越少越烫。不自禁伸手用力抹了抹烧的厉害的脸颊,赶忙跑出了灶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周周六要考试,比较重要的考试,所以可能很少上JJ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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