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无比的尴尬。阿真安静的垂下了头。
“你下去吧,”嘉门芳子摆了摆手,脸上一片冷凝,“……我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倒是抵不上和你父母让如出一辙的本性。”
阿真攥紧了拳头,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只是微微鞠躬,走了出去。
为什么偏偏在真田君面前呢?
她合上门,泪水已经流淌下来,为什么每一次,这座宅子都只能带给她如此不堪的回忆呢?
正厅依旧灯火通明,在一片寂静中,嘉门芳子好似终于缓了过来。
“……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女。”嘉门芳子叹息似的看了一眼真田弦一郎,又看向坐在旁边的真田右卫,“这样看来,我真是输的彻底——和弦一郎比起来,我的孙女简直……”
“何必这么说呢?芳子,当年幸之助也不曾在意过这些,何况阿真还是个女孩子呢。”真田右卫皱着眉,“你陷入执念了。”
“执念?”嘉门芳子冷笑起来,这使得她看起来有些癫狂,“如果幸之助还在的话……”
“幸之助已经不在了。”真田右卫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弦一郎,“弦一郎,你也先出去吧。”
真田弦一郎知道,这是一场长辈们的谈话,他微微点头,走了出去。
“芳子,无论你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幸之助都已经离开很多年了——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好好照顾你们的后代,而不是——”
声音渐渐地隐去了,真田站在门外,任凭夜风浮动衣衫,他停了一下,往庭院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阿真会在那里。
毫无缘由。
☆、以至于难以反应6
庭院深深。
她在夜风浮动中静坐,身上披着一件薄衣,走廊上的灯还亮着,星火般的暖色灯光,笼罩着阿真的侧脸,一半隐没在潮水般的夜色里深不见底,另一半合在微光中,莹莹生光。
这时的庭院微冷,寂静无声中依稀可以听见流水的声音,那是庭院池水,日夜不息的流淌。
流了多少年呢,这水?
她扯了一下嘴角,只觉得人生寂然无言,就像是一出静默的嘲讽剧。
真田站在长廊回转处,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的嘉门真,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陌生人,那是他熟悉的面容,却不是他熟悉的神情。
这是真实的嘉门真吗?
还是只是另一种面具?
哪怕是信心坚定如真田,此时此刻也有些茫然。一切都滑向不可预料的另一个方向,一切都是不可捉摸的未来。
这一刻两个人的距离并不遥远,也许是因为京都的夜色太过静谧和美好,总让人想起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故事,象征着日本历史的京都,可能是因为有过很长一段辉煌的国都历史,有别于繁华缭乱的京都和质朴野性的大阪,总是带有一种揽镜自照,雍容正气的美,这里的人也总是染上了一股淡然古典的气息。
真田仰头去看庭院上空的月,今夜的月冷淡自持,正像是在神奈川见惯了的月夜般平静,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老宅练字,丝毫不起波澜,可是今夜他的心已经不再是应该有的样子,反而一片迷茫,甚至犹豫自己要不要走上前去。
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在心底问自己。
可是古井只能映照出他的身影,却无法映照出他的心。
是来安慰嘉门真的吗?
为什么?
他追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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