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慌了神,万一被他号出我没有隐疾可如何是好啊!可人就在跟前,等着,看着,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心里直念阿弥陀佛,期望他是个庸医,什么都号不出来。
马郎中的手刚搭上我的手腕,就听有人尖着嗓子拉长音,“皇上有旨!”
屋里人均是一怔,齐齐向门外看去。
乌衡月在前,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身着青蓝打扮,头戴高纱帽的少年,另一个则是身着藏蓝色缎面长跑的老者,那少年走路很快,脚步极轻,到众人身前胸脯一挺,高声道:“皇上有旨!”
老夫人连忙带领众人跪地接旨,那少年眼一搭,看向我。
原来这少年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可惜了如此清秀的皮相,这辈子只能独守空房喽!
我正替他惋惜呢,却见他不耐的看着我,干嘛?什么意思?
“你可是俞凝香?”
我本能的刚想开口应他,却被乌衡月抢先接道:“闽公公,乃嫂咽喉有恙,不能回话,望公公见谅!”说完转头又对紫凌道:“紫凌,还不扶夫人下床接旨!”
紫凌愣了愣神,却正好迎上乌衡月直视的目光,当即脸就红了,闪躲间,起身过来扶我,这一幕正巧被我尽收眼底。
咦?有问题哦!
我抬眼试探的看向乌衡月,他倒是一脸自然,并无异样,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紫凌扶着我下了床,双膝跪地,垂首领旨。
但听那小太监尖声道:“皇上口谕,传李御医为俞凝香诊脉,赐御药,期予早日康复,为国效力,钦此!”
语毕,老夫人由王夫人扶着起了身,刚站直了身子,竟不稳的摇晃了一下,她紧紧拄着的拐杖借力在地上重重的一触,包括我在内,众人皆是一惊!
“娘!娘!您老哪不舒服?快些坐下!”大夫人与二夫人连忙挨近老夫人,语气急促、关切。
我见老夫人眉头紧拧,脸色暗黄,像是极不舒服,王夫人搬过椅子,扶她坐下了。
老夫人身体一向硬朗,才几日不见,竟已苍老显见,十分憔悴,老人就怕生病,生理机能已经老化,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马郎中,快些为老夫人把脉,快呀!”大夫人叫嚷着。
马郎中早就被这突来的太监和御医给造懵了,正不知道该如何进退,御医来了,似乎自己就是多余的了,这会儿,大夫人唤他,他连忙过去给老夫人诊脉。
老夫人身体不适,众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紫凌扶着我,站在了最外层,我踮着脚看了看,估计想现殷勤也挤不进去了。
这边,闽公公瞧了瞧老夫人那儿,转头又看了看我,轻抬步靠了过来,近了,低声道:“皇上另有话传,命您十日内痊愈,限时进宫编排舞乐,不得有误!”
什么意思?他要我限时康复?
呃……,太霸道了吧!病有轻重,痊愈所需时日也要看患者体质与意志,谁能保证说几日康复就几日康复呢。要不是我本来就没病,限期时日,开玩乐呢!
正文 光风霁月之隐情
马郎中一脸严肃的为老夫人把脉,好一会儿又从左腕换到右腕,一脸凝重,垂眸对大夫人回道:“老夫人体内气息紊乱,虚寒所致,待老奴开一些温脾热胃的药服用。”
众人一听只是脾胃有恙,不是什么大病,脸色也都好转不少,这可真让我惊讶不小,本以为大夫人、二夫人平日里明争暗斗,而唯一的天平端口就是老夫人,老夫人病重应该幸灾乐祸才对,怎么如今看起来却是万分紧张老夫人的身体,生怕有一点闪失,可看她二人表情又觉得十分别扭,不似不关心,又不似真关心,我一时看的云里雾里,琢磨不透。
老夫人无碍,大夫人一回头像是突然又看到了我,迈步至近前,恭敬的对闽公公道:“有劳公公了,这位就是李御医吧!”又侧首对身旁的御医得体的福了福身子。
李御医但见屋内大部分都是女眷,一直微低着头,此时听见大夫人问话,略抬眼道:“下官奉命为乌夫人诊治。”
一声乌夫人出口,大夫人脸色瞬间变了又变,最后还是语气平顺的应道:“那就有劳李御医了!”
我看的清楚,心里也明白,恐怕是李御医一句礼貌的称呼正好按在了大夫人的久不能愈的伤疤上,这乌府大少爷的夫人之位,她是极不甘心让我做了的。{东方。lNwOW。}
我也只是在脑子里这么一转,脸上并未表现出什么,心道:别说我对乌衡光没动心思,就算有这心思,遇到你这样的亲娘偶也死心了。
老夫人闭目平缓气息,过了好一会儿,勉强撑开眼皮,“御医可为凝香诊脉,可有大碍?”声音沉重,吐纳滞缓。
紫凌扶我坐到了床边,李御医正低首为我诊脉,听见老夫人问话,意外的抬首扫了一眼,转瞬却又低下了头,眼眸中闪过一抹疑虑,很快,复又平静,低下眼脸,拿开了按在我腕上的手指,起身恭谨道:“乌夫人心脉无恙,气血略有滞怠,毒液导致血气不足,供应不畅,需静养,安心调理,方可痊愈。”
“有劳李御医了!”老夫人说着就要站起来,只是稍微起身却又重重的跌坐回去。
李御医恭敬的对老夫人施了礼,又对乌衡月点了点头,“下官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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