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幽洛已经被撞的七荤八素,总之眼前一片漆黑,头晕目眩的,只闻得幽幽的龙涎香。
飞天有危险,起飞需谨慎啊!什么无视地心引力,都是浮云!
“我若不来,你是打算摔死在这长安街嗎?”
果然是颖王李瀍,他老远就看见幽洛在空中倒腾了,若不是他及时赶过来,只怕幽洛是要残了。
李瀍神情淡然的抱着还在头晕目眩的幽洛走进院子里,对着陌家兄弟怒斥道:“本王叫你们保护好他的安全,你们却让他从天上摔下来!自己去领责罚!”
“喂,我又没死,也没残,再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不关陌桑他们的事情,罚他们做什么?”幽洛才觉得清醒点儿,就听见李瀍要责罚陌家兄弟,赶忙阻止。
“哼!”李瀍冷哼一声,依然紧紧的抱着他。
陌家兄弟的心里早就排山倒海了,难怪王爷在府里总是冷冷冰冰,像块千年寒石,也从来不对王妃笑。。。原来。。他们家王爷喜欢的是男人啊!!
陌桑陌椹互相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背后一冷。。他们好危险啊!哪天王爷会不会兽心大发,对他们做什么无耻禽兽的事情?
时间仿佛凝固,碧蓝的天空下,院落里那个伟岸的锦衣男子横抱着一个娇小的白衣男子,风起,三千青丝交缠,没有丝毫的不和谐,反而有一种本就该如此的错觉。
“还不快把本公子放下来?”
“不知好歹。”李瀍又是一声冷哼,毫不留情的双手一松。
“哎呦,我的腰!疼死我了!”幽洛如愿以偿的被放了下来,只可惜不是温柔的双足点地,而是。。。
“公子,你怎么样?”凤鸣赶忙扶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幽洛,微微愠怒的瞪了一眼李瀍。
“没事。。。就是腰闪着了。。唉哟;;别。。别碰我。。痛痛痛。。”幽洛一手扶着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也不想就一脚踩在李瀍的脚上,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李瀍微微吃痛,却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不为动容,径直向前走,潇洒甩甩长袍,端坐在椅子上。
“凤鸣,明日我与九皇子会来秋水湖畔赏菊,你可以远远看看他。”
“赏菊?”幽洛扶着腰看向萧条的树木,泛黄的叶子一片片的飘落在空中。像一只一只黄色的蝴蝶,原来,不知不觉秋天已经来了,混混沌沌的竟已经过完了夏天。
“幽洛,你要不也一起去?”
“不去!”
“陌桑,去拿盘棋来,本王想与李公子对弈一盘。”
“本公子有答应和你对弈吗?”幽洛不屑的瞥嘴,哈着腰,往台阶上一坐,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反正他向来没有形象可言。
“赢了,这地契就是你的了。”李瀍从怀里拿出一张叠好的契约,两指拈住那张泛黄薄纸,眼里尽是笃定的笑意。
幽洛的眼神立刻大放绿光,又立刻掩饰掉,淡淡的说:
“不过一局棋而已。”
“本王一言九鼎,陌桑,还不快去取棋盘来。”
不一会,陌桑陌椹就将桌椅摆好,棋盘放好,旁边放着热腾腾的云茶,然后规矩的站在李瀍身后。
棋局如人生,如战场,如政治,风云莫测,一输胜负决战如斯,人生如棋局,黑白对弈,一切成败皆在盤中。
李瀍与幽洛二人掷子有声,男白女黑,隻子落地难悔,李瀍步步杀机,幽洛则是只守不攻。偶尔幽洛下了几个莫名奇妙的位置,倒让李瀍思索了半天。
但棋局终究有阵法,如行军作战,讲求前呼后应,幽洛被动的退守,不消一柱香時間,白子就已经围杀得黑子无法退逃了,李瀍眉头微蹙,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幽洛,她的棋艺不可能这么逊色,除非无意棋局,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策略。
“为什么只退不进?”李瀍的声音浑厚有力,略略带着些压迫感。
“你又不是我的敌人,我为什么要步步杀意盎然。”幽洛端起茶,轻轻呡了一口。
幽洛最不喜欢的就是对弈,赤膊上阵互相厮杀,结束的时候,胜的胜了,败的败了,可无论胜败,都无法摆脱人生的悲哀。
棋局终了,茶凉人散,只余苍茫棋局,一地狼藉,还有满目的心酸,输和赢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下棋还是要有一个正确的心态的,比如“闲敲棋子落灯花,输赢无意淡看云卷与舒。”
“如果输赢就是你的命呢?”
“生死由天定,笑生笑死莫笑天,王爷何必过得如此艰难。”
“内有难以跨越的天堑,外有虎视眈眈的毒蛇猛兽,这局棋你要如何起死回生?”李瀍撂下致命的一颗白子,眼里掠过一丝凛冽,带着一腔毫不遮掩的杀意。
幽洛的眼睛眯成一条细小的缝,愣愣的盯着棋局上的狼藉,还真是必死的困兽之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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