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拉近,一股清冽地木质调淡香从他颈边传来,从从容容地漫过她的鼻尖。
无端令人安心。
黎栀抬眸看他的刹那,恰巧对上那双看不清情绪的瑞凤眼。
他的瞳色很黑,像一谭冒出漩涡的池水,深不见底,似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她收回手:“你感觉怎么样?”
“好很多了。”贺斯泯捕捉到她眼底掠过的慌乱,眉梢微挑。
他挺直配合她弯下的背脊,与馨甜交织的淡香随之远离,不再扰乱她的思绪。
“再量一下。”她跑向床头,拿起体温计塞给他:“我去炒菜了。”
“炒什么菜?”
“蒜泥油麦菜和鱼香肉丝。”
贺斯泯:“?”
不是说点外卖么?
他跟着她到厨房一探究竟。
只见原本空荡的料理台整齐摆放着两盘洗净的配菜,旁边的燃气灶上立着砂锅,锅里炖着她说要给他补补的排骨汤。
颇有烟火气的一幕令他怔神,他盯着那道娇小的背影,恍惚体会到家的温馨。
黎栀嗔道:“你站在这干嘛?”她舀一碗汤给他:“我很快就好了,你出去等。”
“需要帮忙么?”
“不用。”
被赶出厨房的贺斯泯,看一眼那扇关上的门,端着碗坐到饭厅。
他听着不算嘈杂的炒菜声,执起勺子喝两口汤,一阵暖意从喉间轻轻蔓延到胃,无论身心,都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原来,被人喜欢是这种感觉。
弯月银钩悬在天际。
黑沉夜幕下,对面大厦闪烁的霓虹绽放出朦胧光影,似一颗颗繁星落入人间。
黎栀托腮欣赏夜景,餐桌上的空餐盘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一收进洗碗机。
很快,又拿着抹布折回饭厅。
见他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踩着不合脚的拖鞋,嗒嗒跑向客厅。
“贺斯泯。”她视线落在茶几上的收纳盒,唤他道:“哪个是投影仪的遥控器?”
“左边第一个。”贺斯泯擦拭指尖的水渍,温声问:“吃水果吗?”
“有什么?”
“草莓、菠萝和猕猴桃。”
黎栀沉吟:“我要菠萝。”说完摁亮手机在影视app找电影。
她首先排除看到腻味的喜剧片,点进各式各样的分类,最终选定一部恐怖片。
最近上映不少恐怖片,她嫌一个人看没意思,有贺斯泯陪着倒多增几许趣味。
贺斯泯端着果盘走来,脚步声和诡谲的片头曲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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