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贺佳看呆了,脑中想法脱口而出。随即一卡,支支吾吾试图掩饰,“一般青玉车都不运人的,除非人实在太多了,比如这次……”
“嗯,吃吧。”
“大人,这可是先生的礼物,是上好的丹心橙!”贺佳咽了口唾沫,“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
“好,能吃完都归你。”苍厘继续嚼馍,“那些羊肉如何解决?”
贺佳呛了一下,“刚送进各个帐篷,现在大家应该都在吃吧。”
苍厘想了想卢师傅用青根试出的黑色,暗道最多一刻钟后,就该起乱子了。
“他信你了。”耳边响起鼻烟壶冷冰冰的声音。
苍厘没出声。他看着贺佳吭哧吭哧啃了半个橙子后,有些蹩脚道:“大人,我饱了……”
烺馍刚好吃完,苍厘并不同他客气,当即取过一瓣,“饱了就走吧。有事记得及时通报。”
“我若是他,定然怀疑毒就是你下的。”鼻烟壶冷哼一声,“听说这管事向来明智,怎会信你不怀好意的法子?”
“这证明他确实明智。”苍厘道,“那么你呢?你觉得,你算明智吗?”
“我……肯定要算!”
“哦。”苍厘道,“壶与人的判定标准果然大相径庭。”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
“不可能!”声音一个哆嗦,像是咬到了舌头。
“你危险了。”苍厘继续诓他,“都不用提你名字,这壶一丢出去,天雍府就得大变颜色。”
“…………”声音沉默良久,强作镇定,“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是谁。”
“你是……”苍厘口中刚冒出两字,外头贺佳已经语无伦次地叫唤起来:
“大人,大人!先生……有急事相邀,好像羊肉……羊肉真出事了!”
苍厘出去,见小童披头散发地站在原地大喘气,额头上都是疾跑出来的碎汗珠子,只平淡应道:“好,带路吧。”
没有经过那一堆郁郁葱葱的帐篷,却是绕了好大一个弯子,走到了一带古城墙下。
最高的城墙仅余一仞,已给风沙磨得圆润如石。牧应堂正立在那墙头前,音容冷肃道:“诸位想必都有疑问,这肉里为何有剧毒。个中原委,牧某自当告之——在此之前,先请各位出示使者印。”
团团围着的使者皆大眼瞪小眼,将信将疑地摸出锦囊。
苍厘站在最外围,想,不错。自己只说了个雏形,他倒是演绎得传神。
“现在,劳烦各位排作一行,拉开间距,将使者印放在身前。”
一些人免不得切切作声,不明白牧应堂这是要演哪出。多数人仍依言站开,按吩咐将印章摆在了脚尖前三尺处。
牧应堂点点头,纵身跃上城墙,宏声道出了最要命的那句话:
“投毒之人,印上姓名已毁,请诸位辨之——”
“——先生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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