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河暗道:“元霏凡前日虽被我耗得一脸快不行的样儿,但他好歹也是一个不可多见的高手,经过这两日的调元,至少也恢复了七八成的功力。虽说他被杀的时候,是处于练功的当儿,但武功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就算处于练功之中,对身边的动向也不是一无所知,这凶手能在顷刻间杀掉他,武功之高,当不在他之下。”
不久之后,方云河从胡东生口中得知了当时的情况。
就在元霏凡被杀的时候,那两个一青一褐的长袍老头也在自己的小木屋里练功,对元霏凡的被杀,一问三不知。住在树林里其他地方的人,更不曾见到陌生人来过。
至于钱二图,他是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动静,并急忙赶到现场,但他也没看见凶手究竟是谁。
这件血案看来又将会与陆子笑的死一样,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但正因为这件血案,“东海三圣”始才真正的重视起来。
风岛主对方云河说了一会儿的话,并要方云河转告身边的人,在没有找出这个凶手之前,不可单独行事,若是因为单独行事而惨遭不幸,后果自负。
“东海三圣”虽是岛主,但他们不是衙门捕快,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提醒他人。
方云河早已提醒过身边的人,因此,他回转山洞之后,当晚,眼见所有人都聚在山洞里,便把风岛主的敬告用自己的话说了一遍。这么一来,大家更是不敢一个人行事。
元霏凡的死,在第二天已经传开了。当然,这只是悄悄的传开,并不像陆子笑的死那样,一下子就闹得很多人知道,以至于上演了方云河与一帮人的动武。
此外,“东海三圣”还派出所有能用的人,转告岛上的人:如无必要,不可一个人行事,最好身边有个伴儿。
但是,要发生的事始终要发生,“东海三圣”尽管武功非凡,但他们可不是什么神仙,根本控制不了未知的形势。
血案仍在继续发生,每隔一天,都会死一个人,自元霏凡被杀后,相继死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叫夏言圃,来岛五十多年。他死的时候,正在沙地附近的一间茅厕里出恭,被人一指洞穿了耳朵。
第二个人叫冯启生,来岛七十多年。他死的时候,正在一条河边洗澡,被人开膛破肚。
第三个人叫王三姑,与徒弟来岛一百一十多年。她死的时候,人就靠在一果树上,当她的徒弟摘了果子回来,才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全身经脉尽碎。
这一晚,月色暗淡,岛上的某一处所在,正有两个人在比试着。两人功力相若,比试了一会,却是不相上下。
罢手之后,其中一个笑道:“薛兄,你的功力又有所增进了,恭喜、恭喜。”
另一个笑道:“彼此,彼此,吴兄的功力也增进了不少。”
两人席地而坐,只听先前那人道:“薛兄,连王三姑都死在那个凶手手上,你说这个凶手的武功比起你我,孰高孰低?”
另一个道:“王三姑来岛虽
比我们早几年,但她的武功不行,你我照样能震碎她的经脉,那凶手的武功再高,多半也差我们一些。”
这两个人正是“八臂魔尊”薛伯凌和那姓吴的青衣老者。这青衣老者全名吴燕侠,一百多年前在白道上也是一号出众的人物。
听了薛伯凌的话,吴燕侠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顿了一顿,叹道:“你我在岛上待了一百多年,早已把‘无道天书’记在了心里,但奇怪的是,每当我们站到‘无道天书’前,便觉得心里记下的‘无道天书’不是真的。看来,你我在‘东海蓬莱’遭逢大劫之前,是不可能参透‘无道天书’的了。”
薛伯凌道:“吴兄,你的意思是?”
吴燕侠道:“反正此地即将遭逢大劫,你我再呆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不如明早便向三位岛主辞行吧。”
薛伯凌想了想,笑道:“吴兄的话一点没错,你我明日便离开这里,回中原去。”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薛兄何去?”
“我去摘些岛上的果子,这岛上的果子是其他地方没有的,若不摘些拿在身边,以后想吃都吃不到了。”
吴燕侠张口欲言,但话到嘴边,却摇了摇头,暗道:“这怎么可能?我太多心了,以薛兄的武功,就算碰到那个凶手,谅那凶手也不是他的对手。纵然是被偷袭,最近的果林就在七八里外,薛兄只要发出一声长啸,我立时便能赶过去。”
薛伯凌脚下走得飞快,转眼之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吴燕侠目力再好,也早已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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