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但也乏味得紧,临秀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免得被老爹活活打死。
“要论美……北瑭王爷似乎再美些?”李容治忽道。
临秀傻眼。月明却答道:“臣不太能辨美丑。”
“每人眼里美丑本就不同,你也不必介怀。”他笑,又漫不经心地问:“既然西玄老皇帝心里有底,想来当日他放逐徐达,也是一气之下的念头,现在可改变主意了?”
月明答道:“臣离开西玄时,二皇子已结案,将全责推给秦大永,一干亲信全受牵连,西玄皇帝也默许了;至于徐二小姐……二皇子正跟宫中请旨,召她回西玄。”
临秀讶道:“那天他那样待二姑娘,都七孔流血了,他还冷血地当没看见,怎么这般好心召她回去?”
“据探子回报,是为讨徐学士欢心。”
“不可能。”李容治笑道:“若是讨徐直欢心,当日他万万不会冷眼旁观,他必有其它原因。此事别跟二姑娘提及。”
“是。”月明与临秀同时应声。
后者又叫道:
“有件事跟二姑娘有关,臣不知该不该提。”
李容治微地皱眉,道:“你说。”
“我刚从庞先生那儿回来。他一时说溜,要我瞒着,但我想……这事该禀明殿下才是。殿下你也知道西玄徐家姑娘上小倌馆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李容治本来卷着画轴的,听到此处,他下手力道不小心过重,那号称第一美人的画轴就这么起了皱折。
临秀眼睛微地瞪大,心里哀叹。果然被他猜到了……殿下果然喜欢……
李容治嘴角微扬,很温和地迎上临秀的目光。
“确实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徐达年纪到了,既然在西玄那次没有达成心愿,来大魏定也会找上小倌馆,是本王疏忽了。临秀,是今晚么?”
“是。我……我从庞先生那一出来,刻意转了个弯过二姑娘住的那宅子,只有乌大公子在。”
“二姑娘连我也瞒啊。”李容治极其优雅地把已经皱烂的画轴放回书桌。他笑容可掬道:“临秀,你聪明,想必连地点在哪儿都探到了吧?”
“……是。”
“带路。”
徐达敲敲门,听到里头有声响,便轻轻推门而入。
一片漆黑。她小心翼翼合上门,掩嘴咳了咳。
“……是徐小姐么?”床上的男子问着。
“呃,是。”
“是要点烛或者摸黑呢?”
黑脸略略发热,有一种自己是买春男子的错觉。“我都可以,都可以。”
“那摸黑好吗?”
“好。”她走床边,不小心碰到坐在床上的人小腿,连忙退了一步。“你叫什么?”
对方明显怔一下。“需要问吗?”
不需要问吗?她以前没这种经验啊。在西玄小倌馆,她是打定主意要找个小倌相处到她死去的,所以务必要寻个对她清楚的男子,甚至,对方要看她的脸,问清她祖宗十八代她都会说个翔实的。
但,如今,她求的并不是要知心相处的,只是露水姻缘……就不必问吗?
“那,我叫徐……”
“姑娘还是不要说的好。若然它日在街上相遇,岂不难堪?”
难堪?跟她有肌肤之亲很难堪吗?连在大魏也是如此吗?她沉默一会儿,笑道:“做这等事,自然是要欢喜得好。如果不欢喜,只有难堪,我觉得……还是罢了吧。公子住在哪儿?我送你一程吧。”她就知道她运气不怎么好,所以一开始没抱什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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