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众人听到城破的消息,突厥来的众人早已乱作一团,突厥大臣和其他投诚的文武臣子吓得四散逃窜,只有少部分还算冷静。
阿史那宓儿找到阿史那逻鶻的时候,只有他独自一人在宣政殿,手中抱着剑低头坐在龙椅上,再没有一个人。
“父汗!”
阿史那逻鶻抬起了头,一如既往的威武沉稳,丝毫未见失败的狼狈:“你怎么还在这儿!”
“父汗!”阿史那毗伽的声音也在此时传了进来。
阿史那逻鶻抬起头,见他率领着二十多名亲卫进来,倏然起身厉色道:“你们两个怎么都没走?”
阿史那宓儿骤然跪在了他面前:“父汗还在这里,我们怎能弃你于不顾!要走一起走!”
阿史那毗伽走进来,也跪在了殿下面,梗着脖子倔强道:“父汗不走,我们就不走!”
“糊涂!”阿史那逻鶻气急,看向让护着他们离开的周昌邑:“立即带王子和公主离开。”
周昌邑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跪下仰望他坚决道:“还请可汗与我们一同撤退!岂有主君不活,为臣者苟且偷生之事,若可汗执意留下,臣等愿意护卫可汗,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殿里的亲卫一同跪下,齐声禀明心思。
阿史那逻鶻看着他们固执坚决的脸,压着怒气道:“留下必死无疑,本汗与你们一同逃没有一人能逃出去,事已至此,不必多添伤亡,苏伯玉和凤耀灵要的是本汗的命,只要本汗落网,你们便安全了,有商凌月在,他们不会追究到底。”说完俯身扶起阿史那宓儿,走到殿中同时扶起了阿史那毗伽。
对着他们继续道:“本汗只有一儿一女,你们若要效忠,便护得王子和公主安然无恙离开盘镐。成王败寇,本汗死不足惜,你们和王子公主无辜,不必受此牵连。”
说完看向周昌邑训斥:“你是个明白人,今日怎也犯糊涂,起来,苏伯玉的军队再有一刻就攻到皇宫了,立即带王子和公主走。”
周昌邑闻言痛心垂下了眼,咬牙艰难领命:“是。”
阿史那宓儿看阿史那逻鶻是铁了心不跟他们离开,眼睛瞬间红了,泪水直在眼里打着转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父汗!我不走!”
阿史那毗伽按住了腰间的佩剑,手背上青筋毕露,也红着眼睛,紧紧盯着他。
阿史那逻鶻沉眸看着他们二人:“阿史那氏只剩你们二人一点儿血脉,你们想要让阿史那氏从此断绝吗?你们让我如何对你们母亲交代!走!”
二人听到这里骤然再无话可说,满脸悲恸。
阿史那逻鶻转了身,不再看他们:“昌邑,带他们离开!”
“是,”周昌邑领命后,看向他们,阿史那毗伽和阿史那宓儿最后看了他一眼,唤声父汗,才痛心转身向殿门外走去。
周昌邑抱着孩子,率领亲卫当即跟上去。
进入密道后,阿史那毗伽悲愤斥道:“苏朝恩这个奸诈小人,关键时候就他跑得快!父汗当初就不该救他,若我知道当时的夕仇先生就是他,早将他杀了,何至于让他教唆父王有今日之祸。”
阿史那宓儿疾步走着,默然扫了他一眼。哥哥一身武艺,唯独不明人事,父汗岂是人能教唆得了的。
周昌邑转眸看二人神色,便对他们的能耐了如指掌,道:“只要他还活着,我们便能杀他报仇,王子不必动怒,我们先逃出去紧要。”
阿史那毗伽不再说话,拉住阿史那宓儿的手就加快了步子。
苏伯玉只率了三万大军进入皇宫,迅速占领了各处宫门,各处宫殿,没处皆留人把守,逮捕了所有窜逃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在宣政殿抓到了阿史那逻鶻,他没有做任何抵抗就束手就擒,被带到在紫宸殿的苏伯玉和凤耀灵面前时,王袍依然在身,不改草原可汗本色。
站在高台上的凤耀灵俯视他,轻叹了声:“去年一别,没想到我们再见竟是如此。”
阿史那逻鶻面无表情看着他和苏伯玉:“本汗败在了何处?”
苏伯玉闻言走近他,道:“一,你不该有叛国之心,阿史那氏世代深受皇恩,恩泽深厚,如此忘恩负义,背恩弃主,此举已尽失天下民心。
第二不该相信周昌邑。他还在干爹身边时,我便怀疑他的身份,让他知晓的东西半真半假,此次他能顺利绑架陛下和皇子,也是我布下的局,你听信了他的情报,自然会依其行事。我入皇宫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你有时间派突鲁赞去袭击我的二十万大军,也让安插在吐蕃内部的人能离间松德赞普和突鲁赞,使其局势朝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你们成功后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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