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还是我妹妹嘛?”姚季节抗议。
姚希希笑出来,翘起了腿,说:“我不打岔了,到底什么事嘛?”
“对了!”姚季节回神,在电话那端,像是重重的拍了什么东西一下,“家里爆炸了……晚上我去给爷爷请安,走的时候,正赶上大哥回来,他可不是一个人。”
姚希希一时没发出声,脸色一变,整个人差点儿没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的动静有点儿大,陶明白望着她,眯了眼。
“还,还有谁?不会是……”姚希希不由得结结巴巴起来。
不等她细问,姚季节仿佛也是吃惊过度,还没有回过神一样,颇有些语无伦次的全部张了出来。
“子言,你朋友莫子言,大哥竟然跟爷爷说,他要跟子言结婚……不是跟屈唯唯结婚,而是跟子言,你的好朋友莫子言……所以说不叫的狗才咬人,谁能想到一向稳重的大哥居然也会作出这么出人意表的事情来,这才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也太吓人了。”
“姚季节!”姚希希哼哼了两声,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打个好听点儿的比方?”
“哎呀!先不管。”姚季节不住的嚷嚷,“别说我懵了,伯母跟玉姨都懵了,愣是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姚希希沉默。
“哎,四儿,这事你事先知情嘛?那子言毕竟是你的好朋友……”姚季节还在说。
姚希希没吭气儿,心里一顿,忽然的就问:“爷爷呢,爷爷说什么了吗?”
她坐直了,攥了攥手,手很热。
姚季节在电话那端仿佛是愣了一下,“倒真是……爷爷多半也是懵了吧,好像话什么都没有说。”
姚希希笑了下。
她心里多少是有心结的。
当初,她不知会一声,直接带邱蔚成回家,爷爷不也是这样……一声不吭。
她起初并没有在意,只觉得爷爷不过是比往常沉默了一些。不过是太客气了点,尽管,客气到极致便是冷漠。她后来回想起来,倒不觉得有多么难以理解,以爷爷的功力,哪怕底下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也依旧可以一派波澜不惊。
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情景,毕竟,她非常清楚,以邱蔚成的条件,很难达到爷爷还有哥哥们的要求。可那有什么要紧的,她以为,只要她喜欢,她愿意,便可以了。她是那么用心的爱一个人,她是那么努力的想要维系这段感情。
她相信,慢慢的会好的。
所以,她没有,也不愿意把这想的有多严重。
直到有一日,邱蔚成突然的就消失无踪。
她左右想不明白。
早上,她还在电话里把他约出来,她说想他了,他笑,说昨晚才分开的,她也笑,于是,他低头在暗黑的旧楼道里吻她。那时候,她和他,他们两个人,多么的开心和满足。他们原本还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就去学校旁边的那家沙县小吃,她说她爱惨了那儿的馄饨……可是,那天她没能等到他。
没有电话,没有留言……她只当他又在学习,他有多努力多用功,她再清楚不过。认真起来的时候,简直跟六亲不认似的,仿佛书中真藏了几位颜如玉,哪儿还记得跟她的约会,她也不是头一次被他放了鸽子。她不气,也不急,却还是多少有点儿觉得委屈,她心想,明天一大早,她就要去找他,让他见识下真正的得理不饶人,谁叫他总是说她得理不饶人。
她始终没想过,邱蔚成会离开。
直到,她去他那间合租的小屋子,人去楼空。
他的舍友震惊的看着她,说你也不知道他搬走?我喝了一夜的酒,早上回来就这样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记得那震惊和不解的眼神,或许,还夹着几分同情。那时候,在旁人眼中,她已经是被抛弃的人,毫无征兆的。
她以为自己会痛哭一场,可是没有。
她想,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理由,她找遍了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最后,她坐了四个小时的长途汽车,颠簸在尘土飞扬的乡野路上,找到了他的老家。
是跟相片中一样冷清残败的平房,不,比相片中更加的破旧。
生锈的铁门上,等着她的,是一把将军锁。
她心里一沉,用力的敲门,笃笃笃的,就是没有人来开门,反倒是吵到了邻居家的土狗,汪汪汪没耐烦的叫起来,没完没了的。她扶着铁门,蹲坐在地上,听着闻声而来的邻居说,刚搬走。
积攒许久的委屈、怨恨、不解……所有的情绪,几乎是在一瞬间,通通迸发出来。
她一个人,坐在脏兮兮的地上,在周围邻居异样的眼神中,哭到脑仁发疼。
邱蔚成,怎么,就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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