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遇暖在招待所枯坐了一晚上,栗妙心走了就没有再回来。她猜她一定是去找谷飞鸟了,所以她一直惴惴不安的等着,心里幻想着下一秒那人就会敲响她的房门,然后把她搂在怀里。
可是没有。
天黑漆漆的,好像永远也不会迎来黎明了。
她觉得有一小会儿自己是昏过去了,神游太虚,恍惚中看见他在天上飘着,微笑着向自己挥手:遇暖,再见……
她猛的惊醒,吓出一身冷汗,窗外透了亮,有起床号滴滴答答的吹响。
她捂着脸流泪,不要再见,飞鸟,不要跟我说再见……
昨天磕破的膝盖和扭伤的脚踝都一片,她一夜没脱鞋,凉鞋细细的带子陷进她的肉里去。她勉强的站了起来,头晕目眩,摸了摸头,她在发烧。
有人瞧她的房门。
她的心猛的纠结,是他吗?他用了一夜的时间终于赶来了吗?
然而她的美梦很快就被打碎,栗妙心在门外唤她的名字,“言遇暖,你醒了吗?”
她拖着伤腿给她看了门,栗妙心一身干净利落的夏常服,棱角挺括,曲线分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条昂贵的真丝裙子破了,沾了血,还有其他污迹,皱巴巴的。
她们是不能比的。
她们对谷飞鸟的心也是不能比的。
栗妙心也站在门口审视她,昨天夜里她被言遇暖怀孕的消息惊到了,没有仔
细看她的状态,现在这样一看,她真是憔悴。
20个小时以前,她还是个白雪公主,穿着美丽的纱裙,活在梦幻里。而现在,她如此失魂落魄,像一朵枯萎的花。
言遇暖冷冷的看着她,“谷飞鸟呢?”
栗妙心看着她心里其实充满了同情,她这样的愁苦哀伤,换谁见了都忍不住要心生怜悯,于是忍不住就放慢了语速,态度很温和,“他不会来见你的,我以为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走吧,我带你去吃早饭,然后我们去医务所检查身体。”
言遇暖瘸着腿走回房间里,在床边坐下,“我不去。”
栗妙心跟着她走进来,盯着她肿起来的腿,“你不是怀孕了吗?而且你的腿也需要处理一下,看看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言遇暖把头转向窗外,晨光照进室内是通透的淡蓝色。
“我不去医院,我不跟你去,我要见谷飞鸟,让他来见我,或者带我去见他。”
栗妙心皱眉,“不去医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言遇暖转过来看着她,“我怀的是谷飞鸟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医院?去干吗?堕胎吗?”
栗妙心盯着她,对峙了两秒,心里在翻腾着,然后逼着自己讲出那些狠心的台词:“不,我不会逼你堕胎。你如果真怀孕了,我建议你把孩子生下来给我,那样我就不用生了,反正我也不打算生,这样正好。而且我
们已经有了一个阳阳,也不在乎再多另外一个,反正我们养得起。”
言遇暖看着她,眼神非常平静,等她说到最后都慢慢的浮起了一个微笑,然后自嘲的摇摇头。
“栗妙心,我不怪你,你也是受人之托。我们都别演了,好累。”她扶住额头,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告诉我他在哪,求你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告诉我?”她按着太阳穴像是在喃喃自语,“栗妙心,那招对我不灵,我不会信的,所以别演了,你演的也不好,我看着更累。”
“你没有怀孕对不对?”栗妙心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确实如她所说,她也觉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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