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猫碰到死耗子。”安琪说。
他拍拍她膝盖。“谁带了磁盘?”
“我。”我说。
他把手伸出来。
我把磁盘放在他的手掌上,他随手抛给约翰。约翰打开公文包把磁盘放进去,啪的一声关上。
“我的银行账户、信用卡等等怎么办?”我说。
“这么说吧,”曼尼说,“我本来想杀你。”
“就凭你和这三个家伙?”安琪笑。
他注视她。“好笑吗?”
“看看你的裤裆,曼尼。”我说。
他低头,看到安琪的枪在那里,枪口离曼尼的传家之宝仅十分之一英寸。
“这个,”安琪说,“好笑。”
他哈哈大笑,她也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迎接他的目光,枪纹丝不动。
“老天,”他说,“我喜欢你,珍纳洛小姐。”
“老天,”她说,“我的感觉绝对不是彼此彼此,曼尼。”
他转头,望向他对面的铜匾和高大石墙。“好吧,今天没有人要死。但是,肯奇先生,我恐怕你给自己买来了七年厄运。你的信用没了。你的钱没了。而且一去不复返。我本人和一些同事决定你需要学点权力的教训。”
“显然我已经学到了,不然你不会拿回磁盘。”
“喔,不过,课虽然上完了,我必须确定你听进去了。所以,不,肯奇先生,你回到原点。我向你保证,我们从现在起饶了你,但已经造成的伤害不能挽回。”
在统一街,垃圾工人从四英尺多的高度把金属垃圾桶扔回人行道,一辆厢型车开到他们后面狂按喇叭,一个老太太从她的窗子用意大利话对每个人大嚷大叫。一切的一切,对我的宿醉毫无帮助。
“就这样?”我想到十年积蓄,皮夹里四张我永远不能再用的信用卡,无数大大小小的烂案子,我流了多少血汗在上面。一切付诸东流。我又变回穷光蛋。
“就这样。”曼尼站起来。“小心你惹的对象,肯奇。你对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却对你了如指掌。这使得我们很危险,而你很容易预料。”
“多谢指教。”我说。
他站在安琪面前,直到她抬起头来看他。枪还在她手上,但枪口指向地。
“也许在肯奇先生再度请得起你上馆子之前,我可以弥补一些他的疏忽。你说呢?”
“我说你在回家路上买本《阁楼》杂志,跟你的右手打招呼吧。”
“我是左撇子。”他微笑。
“我无所谓。”她说,约翰大笑。
曼尼耸耸肩,迟疑了一下,仿佛在考虑回嘴,但最后他脚跟一旋,一言不发朝统一街走去。约翰和另外两个男人尾随在后。在入口处,曼尼停下来,转身看我们,巨大的身躯框在空转的垃圾车的蓝色和灰色中间。
“再见,小朋友。”他挥手。
我们挥手答礼。
巴巴、纳尔逊和屠米兄弟从垃圾车后走出来,每人手上挥舞着一件武器。
约翰正要张嘴,纳尔逊用一根锯短的曲棍球杆不偏不倚打中他的脸。血从约翰断裂的鼻子喷出,他向前仆倒,被纳尔逊一把抓住,抛到他肩膀后面。屠米兄弟从入口通道穿出,金属垃圾桶在手上。他们抓着桶底轮子,高举过肩,一边旋转,一边朝曼尼的类固醇伙计的脑袋甩过去,把两个人甩到鹅卵石上。其中一人的膝盖骨撞到石头,发出响亮的碎裂声,然后两人瘫成一团卷曲在地上,像两只在太阳底下睡觉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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