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发如此大的脾气。“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留下它,好让它丢人现眼,更不该让人看到它。”
“它这么美,这么传神,怎么会丢人现眼?”
“不管它多美,多传神,只要不上用场,它就是失败之作,是垃圾,你懂不懂?”
“我不懂!”他只知道那是一幅好画,他很心疼她这样糟蹋它。“可以给我吗?”
“给你?它都已经是一堆碎纸屑了,你要它做什么?”
“我可以把它拼起来。”
“拼?”
这个字牵引出一件她尘封在内心深处,不愿面对,也不想人提起的记忆,无疑的深深刺激了她,一时之间,积压已久的火气全涌了上来。
“好!你想拼,你爱拼,我就让你拼个够。”她转身把手中的纸屑放进了碎纸机中。
一扬手,那碎如片片雪花的纸就如同降雪般,全落入他的手中。
“你……”他还是想知道她为何发怒,难道只是为了他碰了那幅画,就可以让她翻脸如变天吗?
“出去!你给我出去!”她面色铁青的对他下了逐客令。
还来不鹏问,管乐齐人就已经被推拉了出去,大门重重的关了起来,他像个傻子似的呆呆望着手中的那堆纸发愣。
搞什么东西?她是招谁惹谁了?没事一大早惹来满腔的怒和怨气,这地方还能住人吗?
曼丘杰气愤不平的走进卧室,从衣柜底下取出了一只行李袋,胡乱的把一些换洗的衣物、尽具全塞了进去。
末了,她望着客厅的茶几上,管乐齐所带来的那盒甜点,犹豫是否该带它一起走……
“阿齐!你有没有听见我在叫你?”
把午餐准备好,在房门外呼唤了多次的柏熏平,不耐烦的未经允许就直接推门进入管乐齐的房间。
“你在干什么?”
“拼图!”管乐齐闷哼了一声,兀自盘腿坐在地毯上,瞧着眼前那如小山一般高的碎纸思索。
“拼图?”柏熏平无法置信的大叫了一声。“有没有搞错啊!这不是你一向最讨厌的东西吗?”
“现在,它成了我的最爱。”他头也不抬的回答着。
“天啊!阿齐,你一定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才会让你神经错乱,不行!我得带你去看医生。”
不由分说,柏熏平走到他身边,想强拉他看病,却被他一把推开。
“我没病!”管乐齐不耐烦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把早上所发生的事,整整过程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
“你竟然容许她如此对待你?”他怪叫了一声。
“没错!”
“你不觉得她太过分了?”他打抱不平。
“不觉得!”管乐齐抬头瞧了他一眼,面带微笑,语气坚定的说道:“因为我爱她,所以不管她做了什么,或是她如何的恶劣对待我,我都可以接受。”
“是这样吗?”柏熏平喃喃说道:“那你对待我这么凶,是因为你不爱我?”
“嗯!没错!”他点了点头。
“太过分了!枉费我对你如此痴心?”柏熏平伤心的哀嚎着。
“是对我姐姐痴心吧!”管乐齐特意纠正他的错误。“搞了半天,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你从小就对我特别好,原来是意图染指我姐姐,真令人心寒。”
“话不能这么说,你是我来的小舅子,我当然要对你好,况且,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非比寻常,你不能因此抹杀了我对你的——”他仍然在为他的行为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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