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母住在南京路附近的市中心医院,距离龚翼家并不远,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病房。
病房里,龚母正趴在床边,握着爷爷的手哭泣着,龚父则是坐在床头抹着眼泪。龚奶奶倚靠在墙边,神色黯淡,似乎精力衰弱,已经睡熟。
看着爷爷和妈妈憔悴的模样,龚翼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龚翼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悲伤,对爷爷说道:“爷爷,您醒醒!我是龚翼!”
龚翼叫唤了几声
,龚爷爷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小翼啊……”
“爷爷!”龚翼急忙上前,抱住了爷爷。
“哎呀,小翼,你怎么瘦成这个熊样?”
龚翼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说道:“我最近都没怎么吃饭。”
龚爷爷拍拍孙子的肩膀,说道:“孩子,你受苦了!”
“爷爷……”龚翼哽咽起来。
“小翼,你听爷爷说。”龚爷爷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现在不仅没有痊愈,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我知道你心肠善良,可是这种事不能硬扛,否则会死人的!我已经拖累了你太久,不想再拖累你了。你现在必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可是……”龚翼咬牙道,“我哪里去找工作啊?”
龚爷爷说道:“你不是和白老师认识吗?让她帮忙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不行吗?”
“我跟白老师认识归认识,可我不想麻烦她。”龚翼无奈地说道,“我现在只想把房租赚够。”
“唉……”龚爷爷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孩子,就是这么倔强!”
“爷爷,您就别劝我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愿意被你们管束!”
龚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爹娘。”
龚翼摇了摇头:“爷爷,别这么说,我理解你。当初你和奶奶都没有办法,才逼迫我娶了李若岚。其实……”龚翼欲言又止,继续说道,“其实我根本不爱她。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娶刘雪婷。”
龚奶奶咳嗽了两声,说道:“小翼啊,你怎么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呢?”
“妈,你瞎说什么呢?”龚翼板起脸呵斥道,“我喜欢谁,跟谁交往,是我的权利!”
“你……”龚奶奶怒视着龚翼,却说不出话来。
“奶奶,你少说两句吧!”龚翼对奶奶说道。
龚奶奶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却不敢再多嘴。
龚爷爷说道:“小翼,虽然我不赞成你和雪婷在一起,但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值得你付出。”
“我不会放弃她的!除非……除非她主动离开我!”龚翼说道。
“你……”龚奶奶指着龚翼说道,“我真恨不得打死你个混蛋!”
龚翼说道:“奶奶,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负责。我答应过雪婷,我要对她负责!所以,请您不要阻拦我和她在一起。”
“你……”龚奶奶气得浑身哆嗦,却偏偏说不出话来。
龚翼见状,连忙搂住龚奶奶,说道:“好啦奶奶,我知道您是担心我。我答应你,尽量抽时间陪您,您千万别生气了。”
龚奶奶缓缓转过头去,沉默半晌后,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龚翼松开奶奶,然后拉着爷爷的胳膊说道:“爷爷,我们先去看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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