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轻轻抚到周士昭的右腿时,莘菲心中涌起深深的愧疚,“昭,你的腿……都怪我,要不是我,你怎么会……”话没说完,被周士昭一个深吻堵住了嘴……
放开莘菲时,周士昭才低声说道,“怎么,又忘了吗?才刚刚说道夫妻一体,不要说什么拖累的话,怎么又来了?莫非娘子嫌弃为夫了吗?”
“才不是呢,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夫君,这一辈子的依靠,怎么会有嫌弃这一说呢?”莘菲低语。
“这就对了,你放心,你夫君我不会这么任人宰割的!”周士昭的语气肯定而坚持,莘菲也就不去多想了。
太后的仪仗到了侯府门口,侯府门口早已是聚集了很多人在等候。老太夫人率领老侯爷、太夫人和周士林两口子、周士芳等姐妹在仪门候着,妙姐儿带着朗哥儿也在焦急的等候,莘菲的事情,周士昭并没有瞒着她,也累得这小姑娘好几日不得安生,今天也在这像个小大人般的来回踱步,望穿秋水。
因周士昭行动不便,二人坐的华盖马车直接进了大门才停下,古嬷嬷和紫菱先下了车,然后才搀着裹得厚厚的莘菲下车来,周士昭的小厮培茗和扫药早已拿了木椅来,扶了伤了右腿的周士昭下了车来,坐到木椅上,由两个小厮抬着木椅行进。
众人刚刚搀扶好两位主子,还没给老太夫人见礼呢,只见妙姐儿已经飞扑过来,扑进莘菲怀里,“母亲……”一声唤完,却已经是哽咽得不成语句了。
看见妙姐儿这个样子,莘菲不由得眼圈也红了,搂住妙姐儿也滴下泪来,还是一旁的古嬷嬷低声劝道,“大小姐,夫人身子还弱着呢,可禁不住您这么搓揉,还是回房去再细说吧。”
听了古嬷嬷的话,妙姐儿这才从莘菲怀里抬起头来,“妙音莽撞了,母亲莫怪!妙音实在是太过担心了,如今母亲没事平安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莘菲知道此时此地也不方便多说些什么,只是含笑地摸了摸妙姐儿的头顶,“好孩子,母亲没事!”
妙姐儿这才收起泪意,走到周士昭的木椅前,跪在了周士昭身前,轻轻抚着周士昭还包扎着的右腿,“父亲,您还疼吗?”
饶是周士昭这样的冷冽男子,此刻也不禁有些动容,“父亲不疼,没事的,妙姐儿不用担心!”
“嗯,”妙姐儿在父亲面前多少还是有些拘谨,轻轻抚着父亲的伤腿,“妙音以后每天都来给父亲揉揉,可好?”
“你有这份孝心便罢了,父亲很高兴!”周士昭说道。
一旁的老太夫人便拭泪便劝说道,“好了好了,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大的福分了,这么高兴的事,怎么都哭哭啼啼上了,快,快扶着侯爷和夫人回房去吧。”
众人这才七手八脚地上前服侍的服侍,嘘寒问暖的嘘寒问暖,连太夫人也都过来问了句,被莘菲笑语盈盈地打发了回去。
本来老太夫人要他二人直接回菡笑堂休息,但莘菲致意要先去庆安堂,老太夫人无法,只得依了她,众人便簇拥着莘菲和周士昭去了庆安堂。
到了庆安堂,待众人都归了位,丫鬟们上了茶来了,莘菲便示意古嬷嬷将堂上的下人们都带了出去。
待到只剩下主子们时,莘菲借着紫菱的搀扶,跪在了老太夫人身前,老太夫人一惊,赶紧起身要扶,“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身子这么弱,还禁得住在这凉地上跪着吗,快起来!”声色已经颇有些严厉了。
莘菲摆摆手,“老祖宗,莘菲有罪,愧对东平侯府上上下下!”
老太夫人自是知道莘菲在说什么,只是怅然长叹了一声,“这也是我们东平侯府的劫数,就算没有这事,一样会有别什么事的,此事你不必太过挂怀。”
莘菲还未说话,就听见旁边有人似有若无地轻轻哼了一声,在这关键时刻,这一声哼显得特别的醒目,众人的眼光顿时都向开口哼的那个人——太夫人望去。
太夫人彼时正端着茶杯品茶呢,刚刚只是哼以下而已,马上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被众人的目光戳了个遍。
周士昭自是不必说,满含恼怒和蔑视的眼神望着太夫人,接触到他的眼神,太夫人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兼之,又看见了老太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老侯爷不满质询的眼神,周士林诧异的眼神,李氏假装没听到的眼神,还有自己女儿周士芳满脸不高兴的眼神……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无奈,太夫人只好推到茶身上,“哎,这茶怎么这么烫的?”一边说着一边假意用碗盖撇去茶叶的浮沫。
老太夫人向着太夫人投去了不满失望的一瞥,才说道,“咱们侯府这样的世族,到了今日还在荣享恩宠,实在是一路走来战战兢兢,惟恐行差踏错,给侯府带来灭顶之灾。如今这样也罢,东西放在咱们手里,咱们就被动了,交了上去,咱们也就可以真正放下心来了,我这把老骨头倒也想通了,咱们就安稳过日子吧,比什么都强!”
老太夫人一番话说完,众人均露出沉思的神情。
老太夫人亲自上前了一步,向莘菲伸出手去,莘菲哪里敢让老太夫人扶,赶紧就着紫菱的手,起身坐了,然而也就这一瞬,莘菲便觉头晕眼花,体力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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