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前面等待我们一干人等的是一条怎样的路?
孰真孰假
连续多日的集体进军,我是能拖则拖,可也止不住大量的人马踏上雪山。往日此处的宁静早已被打破,我不晓得下一刻那个桃林是否会染满鲜血。
什么正义之士,只不过是一群瞎起哄的强盗!
越往山上走去,沿途的人就越发的多。隐隐之中我甚至看到了麟炎的军队,心里想来已然是一阵后怕,紫藤也要帮着染如胡闹吗?
似乎是上天开眼,一行人才抵达山门便迎来了场暴风雪。中有甚者的马车竟然被狂风掀翻滚落到了冰涧之中,这样不少人都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被风雪模糊了双眼,身上的红袍顶着白雪在狂风中乱舞。我终究是控制不了这身子,体内花妖的意念瞬间取代了我。行行复行行,山上厚厚的积雪已然容不得马车同通行了。;连日来的劳累使得愿意继续走下去的人越来越少。
重新回到葫芦里,却没有那么寒冷。淡淡地温度夹杂着香气围绕着我,我晓得花妖把这葫芦放在了衣物里,用身体暖着生怕冻到我。
他默认了,他愿意帮我挽留青花的命,挽留无辜教众的命,挽留那片怡人的桃林。
队伍很长很长,似乎能连到天际。武林人士,药庐弟子,还有数不尽的麟炎将士,彻底踏平了这数十年都未曾涉世的积雪。密密麻麻的脚印,原本洁净纯白的雪上早已满是泥泞。这片净土,终是被世俗玷污了。
染如在我附近消失了几日,就连途中扎营歇息时都没有他的声音。花妖只是一心顾着我,其他的也没有来得及去打听。憋在这个葫芦里实在够呛,但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能被心爱的人这样守护,此生无憾。
几日后,众人终是来到了这岩壁前。花妖瞧瞧拔开塞子,任我附在了他的身子上,随后蜷缩在了这身体的某个角落。再次使着花妖的身体,我扭着每人的腰骨凑近了他们,只想晓得染如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多日未曾相见的染如依旧穿着灰色的半旧长袍,来到雪山上也只是裹了薄衾,并没有穿上皮草。他说过,皮草是人世的丑恶,即使被冻死他也不要沾染。一向视众生平等的仁心医者,如今却带着千军万马试图血洗一个小小的教派,着实让我心酸。
远处模模糊糊地似乎被拖来了一个人,漫天飞舞的残雪下,那一抹青色立刻闯入了我的眼帘。没有丝毫情感地掏出长剑,染如从来人那里扯过青花的衣袖,随即向他砍去。
我晓得,只有中了流火教的蛊,那人的血才能开启这流火教的大门。染如想让青花来开大门,他懂得这方法已然证明他对流火教的认识之深!我也只不过是那日被掳来,无意看到了血可以开门的场景。
鲜血染红了青衫,顺着青花的手臂蜿蜒留下,打在了洁白的雪地上。红与白的交映险些灼伤了我的眼,那股随风而来的血腥味已然侵入了我的思想。
染如,你晓得你在做什么吗?
这“大快人心”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齐齐开始称赞“九木”,竟然还有人在拍手叫好,一副大义凛然的皮囊之下,却藏着颗无比肮脏的心。我再也按奈不住,想要扯下花妖头上化作发带的花影鞭,可是花妖的意识忽然强了起来,让我动弹不得。
“若你真的爱他,就要信他。”花妖的声音在我意识中响起。
不再是傲人的语调,也不再是娇媚的轻笑。第一次听着花妖这样郑重地说话,我似乎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信他……我方才竟然险些用花影鞭去对付染如?!
大地一阵颤动,远处的石壁缓缓向上开启,惊得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幕而发愣。
一些先前对染如满是怀疑的人也不禁感叹,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向了染如。
这样隐秘的地方,常人怎能发现!这个九木究竟是何人……一个个疑问都转向了染如,眼前这个面目清秀的青年男子,究竟是谁?
“冲啊,今天就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崆峒派的人带头便冲了进去,紧接着后面的人都一窝蜂地冲进了石穴。
没有人再去理睬已经倒在地上的青花,染如也没了踪迹。我踏着积雪吃力地挪了几步,背起发丝上沾满雪屑的青花就向一旁走去。可是另一端麟炎的军队却都匆匆赶了上来,与我敌视着,对方的女将领已然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就在我们的混战一触即发的时刻,石洞内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响,不断有白烟逸出。
“臭男人,放下我儿子!”石洞里跳出一青衣女子,寒光一闪,雪花形的钢制暗器就擦过了我的小臂。
她果然离开了,我就知道。
没等我开口,身上的青花已然有气无力地道:“这辈子,我是已经活累了,这辈子的罪孽我也定当是无法偿还了。池中月,若贺兰的魂魄尚在,请替我向她道歉……”
我浑身一震,摇晃着面色已然惨白的他问起:“你做了什么?”
肉色的唇角忽然抿起一笑,但那双眼睛依旧紧闭。顿了顿,他才缓缓开开口道:“我……咳咳咳咳咳咳……呵呵,贺兰不会晓得舜英曾经与一男子立下婚约吧。一直以来我都是舜英安排在贺兰身边的眼线,太女府的动静不是被鸿连泄露的,而是我。她多次遇刺,也都是我在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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