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扭头一眼望到燃烧着熊熊烈火火炉,盯着窗外漫天冻地的寒意,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桌子下边放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伞面上缀着几点梅花。
轩辕明月为了见面还专门问徐潇然讨要了漠衣,站在门外,抬头怔怔看着匾额上三个大字,深吸一口气,目光都柔和了许多,脑海中不断响起徐潇然在她耳畔响起的‘你也是’,时刻提醒着自己是徐潇然。
宋书看到轩辕明月,亲切的把桃花眼弯出一个弧度:“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见她没说话,宋书再次开口:“你其实已经知道陛下的用意吧?”
轩辕明月搬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有些欠揍:“什么用意?”
宋书抿紧嘴唇,含下了窝在心头的一瞬间的冲动,眼神依旧平静:“自然是为朝廷效力,徐姑娘这样的人才,埋没于黄沙多可惜。”
轩辕明月听到为朝廷效力几个字心里荒唐的可笑,有些不满道:“我既参加满国试自然有这宏图,为何威胁我要纳我入宫啊?”
“姑娘”
‘误会了’三个字还未出口,轩辕明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用手托着下巴,视若玩物的看向对方。
“我不懂你们这里弯弯绕绕的人心,我只一点——陛下乃至整个南安都不喜欢女人参与朝堂。”
至于徐潇然有罪臣之后的嫌疑不可能入宫为妃轩辕明月也没提,这件事在宋书和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都不用为此计较。
宋书神色一变,唇角的微笑倏忽消逝。
轩辕明月话虽然难听,确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司徒太后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解释。
“不喜欢还要装作喜欢,明明想过河拆桥却还是要先忍气吞声赔笑脸,你的这位皇帝陛下心思并不光彩,甚至卑鄙。”
轩辕明月终究是忘了徐潇然的样子。
或庙堂之上,或江湖之远,世间人把这些看在眼里,但就连当事人,都从未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明过,可面前的这个少女,却毫无畏惧的说出一切,她就像是故意要激怒对方,把黑暗里的野花充分暴露在阳光之下,让它暴晒而亡。
这个,叫做真实。
一些人在面对真相时藏头露尾,扭捏屈服,用别人最珍贵的美好来抹掉自己的肮脏以此显露自己的神圣高大。
他们伪装的太好了,以至于在欺骗的时候,忘记给自己定一个提醒,让自己陷进亲手设计的美梦中。
宋书脸色变得阴沉,嘴里和塞着棉花一样:“西北人民,果真豪放。”
“可这里。”宋书靠近轩辕明月,用食指狠狠点着桌面,仿佛下一秒就会戳穿,“是棽都。”
宋书弯腰,把桌子底下的红色油纸伞拿上桌面:“没关系,穷乡僻壤规矩也少,以后慢慢学就是了。打开看看。”
轩辕明月没有打开,直接问道:“这是什么?”
“峥嵘阁新出的法器,危难时可当做盾牌,亦能载着人逃跑,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厉害的——其中的奇门遁甲,还是一方小世界,唔,可以避难的那种。。。。。。不打开看看?”
轩辕明月盯着那把油纸伞许久,轻笑一声:“打开了才是真的进了你的圈套吧?”
宋书无奈的把手伸进油纸伞,取出一块金色的牌子——是皇后出入皇宫可以随身携带证明身份的令牌,这牌子的用处比凤印要实用很多。
轩辕明月想过是暗器,是毒药,可就是没想到是凤牌。安南君竟然真的要娶徐潇然,还要让她做皇后?
“姑娘远道而来,所谓来者皆是客,何况姑娘天资动人,怎知陛下不会疼爱姑娘。”说完这些,宋书刻意压低声音,深意的望向轩辕明月,“姑娘参加满国试无非是因为肖之唤,想要他的遗物拿去纪念,做皇后未尝不可,那浮屠塔是前三甲才能去的地方,姑娘的名声,呵,能不能有资格参加满国试都未必,何必去受这个苦呢?”
轩辕明月眼里满是慌张,她快要被宋书的话说服了,她摇晃脑袋,努力把宋书说的话全部清除出去,把徐潇然之前交代的话强行拉出来溜了一遍,随后镇定神色,站起身:“你错了。”
虽然轩辕明月从来没问过徐潇然参试的原因,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宋书说的那个。她眼珠一转,想起了徐潇然的嘱咐,可用她的措辞说出来,平添了几分嚣张。
“我来棽都是因为司徒昕让我来,我参试也是因为司徒昕让我参试,但我看他诚意不足,连举荐名额也不给我。你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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