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孩儿让您担心了。”弘晖体贴地安慰着福晋。
看到他清醒了,我才放下心来。弘晖发现了我,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我站在福晋身后,向他做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朝他眯眯一笑,张口无声地对他说:加油!还握起拳头顿了顿。弘晖会意地笑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胤禛的其他老婆也来了,屋子里显得有些拥挤,闻着她们身上浓郁的香味,我不禁皱眉,福晋像是心里也很不高兴,对她们淡淡的。也是,来探望病人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说担心脸上却笑意盈盈,太假了吧。
“谢谢各位妹妹的关心。”福晋漠然地说完,转身对我和蔼地说:“秋月妹妹忙了半天也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说不定还要有劳妹妹多多辛苦,只盼妹妹不要嫌弃才是。”
见福晋突然如此和气地对我说话,态度与对她们的截然不同,那些女人都不解地看向我,眼中闪过不悦。
没有理会她们,我低头对福晋说:“福晋言重了,秋月不敢当。那秋月就先告退了。”
我走到弘晖床边,“秋月告退,请大阿哥安心养病,秋月会再来看阿哥的。”说完,我偷偷对弘晖眨眨眼,弘晖又笑了,微微点了点头。
回到房中,我一下扑倒在床上,折腾了一半天,我还真累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让小绿密切注意弘晖的情况,我胡乱填饱肚子,准备再去看弘晖。
没等我出发,小绿就惊慌地冲进来:“小姐,大阿哥又不好了,太医正在给他诊治呢。”
我一惊,忙向弘晖的屋子疾步走去。
弘晖的屋里满是人,他的阿玛胤禛—未来的雍正皇帝也来了,我悄悄地站到人群后。三个太医轮流把完脉,凑在一起小声地讨论了一会,然后就全都扑通地跪下了。
“请贝勒爷恕罪,大阿哥得的是伤寒,恕微臣等无能为力。”跪在最前面的老太医惊恐地说。
屋里的人全都变了脸色,我也呆了。伤寒?在现代还可以用抗生素治疗,可在古代这可是个不治之症啊。
胤禛大怒:“什么叫无能为力,你们一定要尽力医治,如若大阿哥有个好歹,我定会重重地治你们的罪。”
福晋在一旁已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跪着的太医不住地磕头:“微臣知罪,微臣等一定竭尽全力救治大阿哥。只是这伤寒会传染,还请贝勒爷和福晋退离病房,小心为好。”
一听会传染,除了胤禛和福晋,其他的人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胤禛不语,福晋趴在弘晖的床边痛哭:“我不走,我要留下陪晖儿。”
床上半昏迷着的弘晖缓缓睁开了眼,挣扎着看看四周,我不知他在找什么,下意识地走上两步,急切地望着他。
“阿玛,我想让秋月陪我。”弘晖虚弱地说。
胤禛愣了一下,“谁是秋月?”
我走上前:“妾身是秋月。”
胤禛皱皱眉,思索了一下,像是才想起秋月是谁,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淡淡地问:“你可愿留下照顾大阿哥?”
“妾身愿意。”我平静地答。
“这病会传染,你不怕吗?”他审视着我,像在评估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怕,但大阿哥想要妾身留下妾身就留下。”传染又怎样?不是有方法预防吗?而且我是个大人,身体一向很好,弘晖又是我在古代最好的朋友,我怎能丢下他不管?
“好,你留下。”胤禛吩咐原来服侍弘晖的嬷嬷和一个贴身丫环也留下,然后让所有人退出房间,小绿紧张地看着我,我打个眼色,让她也退下。
只剩下我们三人服侍弘晖,太医叮嘱了大堆的注意事项,让人每天给我们熬预防传染的汤药,嬷嬷和那个小丫环还是怕被传染,每次接近弘晖都心惊胆颤的,我心生不悦,怕弘晖发现对他的病情不好,干脆把所有要接触弘晖的事都揽了下来,我小心地喂弘晖喝药,为他擦身,陪他说话。
弘晖有时昏迷有时清醒,看到他难受的样子,我的心也阵阵地揪痛。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方子,弘晖不停地喝下一碗又一碗苦涩的药水,有时他实在喝不下吐出来,我就在一旁不断地鼓励他,承诺着等他病好了带他去游泳,去放风筝,去堆雪人……
过了两天,弘晖的病更严重了,胤禛一天来几次看他,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福晋也来,可每次都只会哭。
到了第四天,弘晖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太医把过脉后摇了摇头,走出病房叫人赶快把贝勒爷找回来。
知道弘晖已经没多少时间,我伤心地跪坐在他床边,拉着他的手,默默地流泪。原来,我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坚强,在生死离别的面前,我也是那么软弱。为什么,我要回到古代呢?不过是小小一个伤寒,怎么就治不了呢?
“秋姐姐,你哭了吗?”手中的小手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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