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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暗中的田野（第1页）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很迟，路远，每天很早就得从家出发，往学校走。我们一个村的，有时候会一起走，天还黑咕隆咚，白茫茫的大雾，我们一个挨一个走着，前后都看不见，男生会自告奋勇地走在最前面和最后面。枯草上面全是夜里下的霜，脚踩在上面沙沙作响。沿着一条田间小路，翻过松树山，继续走一段小路，转到水泥路上的时候，天才逐渐放亮，上了大路还要走20分钟才能到学校，起点半开始早读课。

我的闹钟没有电池了，几点起床全靠猜。每天夜里都醒好几次，瞧瞧外面的天色，没到点就继续睡觉，到点了就起床。经常会起的特别早，或者特别迟。一个冬天的夜里，我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可以说是在跑了。隐隐约约我还听见了鸡叫的声音，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我一动不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我是一个人睡在家里的，万一要是坏人到我家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呼救，爷爷奶奶应该是能听见的。听脚步声越来越远了，我才敢把头伸到被子外面。一会儿，村西边传来了狗叫声，叫的挺凶。我家门口，有一条路，不管是往西走，还是往东跑，很快就能出村。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就穿穿衣服，起床了，搞不清是几点。冬天水缸里的水冰冷刺骨，用水瓢舀一点水倒在牙缸里，加点暖壶里的热水，才能刷牙。洗漱好了，抓一把炒米放在碗里，加点白糖，开水一冲，就是我的早饭了。吃好了，背上书包，锁好门，天还很黑。我估计徐丽还没走，就去他们家等她。还没到他们家门口呢，就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的。我还庆幸今天起床时间正好，结果徐丽奶奶特别惊讶的说：“明香啊，你怎么起这么早啊！现在才四点钟不到呢。”

徐丽在厨房烧火，煮猪食。她说正睡得香呢，被鸡窝里乱哄哄的声音吵醒了，她爷爷认为是黄鼠狼，就打开灯，披上衣服，拿着棍子准备去把黄鼠狼撵走，还没开门就开始吆喝。结果刚开门，就看到院墙有个人影翻出去了。家里只有2个老人带着2个孩子，徐丽爷爷只是打开门喊了几句“站住，不要跑，你跑不掉的！”我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跑过去的小偷，徐丽家的院子养了二十几只鸡，这次被偷了2只。

等徐丽忙好了，我们出门的时候才六点。我们俩走在黑蒙蒙的田野里，虽说也有点害怕，但比一个人强多了。

有一段时间，每天都是我一个人独自去学校。四周都黑漆漆的，走的离村子越远心里越害怕，我忽然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壮着胆子回头一看，是陈涛家的小白狗跟在我后面。有只狗狗在后面跟着我，恐惧的心情马上消失了。

陈涛家开了一个小卖部，我经常去他们家买零食。陈涛有时候也会带着小狗到我家来玩，别人都会摸摸它，我不敢摸，就看看。陈涛五年级就转去乡里上小学了，我们接触的就很少了。说起来也很奇怪，这只小白狗经常会陪着我走好远，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冒着严寒，陪我走这么远。

我每天早晨都会从陈涛家门口路过，可能小白听到我的脚步声就跟出来了，悄无声息的。

有一次我快要从松树林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前面那条半米宽的小路两边有3只中华田园犬，有一只黑色的，我吓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绕路要走好远，关键我还不熟悉别的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强装镇定地从3只狗面前穿过，我真怕它们突然叫起来，小白也跟在我后面。这三只狗的体型比小白大太多了。走了几米远出去，我才松了一口气，我往后看看，对着小白说：“你回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真的回去了，我感动得都要哭了，从未想过邻居家的一条小狗狗会带给我温暖。

到了学校，放下书包，就去食堂外面的水池子，把饭盒里的米淘洗干净，加点水，饭盒用皮筋绑好，放到指定位置。烧饭大妈会把所有的饭盒集中在一个大锅上面蒸。到中午的时候，每个人凭着饭盒上的标记，寻找自己的饭盒，没有带菜可以在学校食堂买，素菜是五毛钱一份，荤的是一块五毛钱。食堂很小，提供的菜品也就三四种，还不好吃。

基本上一个星期以后，对学校和同学就熟悉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男生还会互相换菜吃。女生都是各吃各的。蒸熟的米饭很香，尤其冬天的时候，从家里带了的咸肉放在米饭上一起蒸熟了以后，米饭微微发黄，浸满了猪油和咸香味，我可以吃下一整盒饭。

放学的时候，我们会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路上有说有笑，似乎回家的路比早晨上学的时候短了很多。

西面的魏家村每年都办庙会，请来戏班子唱几天黄梅戏，送送神什么的。从这个村到那个村。戏台一般都搭在村中的空地上，这时候附近几个村的人都会过来看戏，小商贩们也都在路边上把摊子摆起来。

每个去看戏的人要自带板凳，去的早的坐前面，来的迟的只能坐在后面。我只有周六周日才有机会跟着太太去，一般看到五点左右也就回家了，离得近的会一直看到散场。民间有句话：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

星期五放学，我们几个小伙伴一放学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丢下书包就去魏村。由于去的迟，我们只能站在最边上看看，里面是没地方了。这是我们看的最迟的一次，八点了才往回走。戏台上的灯光亮，我们刚从亮的地方走到暗处，一时不适应。带头的大姐姐带着我们走错了一个路口，越走越不对。

一点亮光都没有，万幸有点月光。大姐姐指着前面的小河说，往前走，绕到河对面，就能找到来时的路了。我们都听过水猴子的故事，走在河埂上的时候，那是一句话不敢说啊。走着走着，就觉着前面田里的草堆那边有声音。我们不敢往前走了，但是得回家啊。只能手牵着手轻轻地往前走，离草堆越来越近，我们听的更真切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都以为是女鬼，准备掉头跑了，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悄悄走到了草堆旁，草堆旁边搭着一个草棚子，上面盖着2件戏服，我们掀开戏服一看，就看见一个男的光着腚跪在地上，地上还躺着一个女的，男的穿着上衣，女的一丝不挂。女的看到我们“啊”了一身，男的骂了一句“滚走！”吓了我们一跳，结果带头的大姐姐喊了一声“嫂子！”就拖着我们跑了。

我们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各回各家睡觉了。夜里，大姐姐家吵的不可开交。后来听说她的嫂子跟着那个唱戏的走了。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很迟，路远，每天很早就得从家出发，往学校走。我们一个村的，有时候会一起走，天还黑咕隆咚，白茫茫的大雾，我们一个挨一个走着，前后都看不见，男生会自告奋勇地走在最前面和最后面。枯草上面全是夜里下的霜，脚踩在上面沙沙作响。沿着一条田间小路，翻过松树山，继续走一段小路，转到水泥路上的时候，天才逐渐放亮，上了大路还要走20分钟才能到学校，起点半开始早读课。

我的闹钟没有电池了，几点起床全靠猜。每天夜里都醒好几次，瞧瞧外面的天色，没到点就继续睡觉，到点了就起床。经常会起的特别早，或者特别迟。一个冬天的夜里，我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可以说是在跑了。隐隐约约我还听见了鸡叫的声音，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我一动不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我是一个人睡在家里的，万一要是坏人到我家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呼救，爷爷奶奶应该是能听见的。听脚步声越来越远了，我才敢把头伸到被子外面。一会儿，村西边传来了狗叫声，叫的挺凶。我家门口，有一条路，不管是往西走，还是往东跑，很快就能出村。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就穿穿衣服，起床了，搞不清是几点。冬天水缸里的水冰冷刺骨，用水瓢舀一点水倒在牙缸里，加点暖壶里的热水，才能刷牙。洗漱好了，抓一把炒米放在碗里，加点白糖，开水一冲，就是我的早饭了。吃好了，背上书包，锁好门，天还很黑。我估计徐丽还没走，就去他们家等她。还没到他们家门口呢，就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的。我还庆幸今天起床时间正好，结果徐丽奶奶特别惊讶的说：“明香啊，你怎么起这么早啊！现在才四点钟不到呢。”

徐丽在厨房烧火，煮猪食。她说正睡得香呢，被鸡窝里乱哄哄的声音吵醒了，她爷爷认为是黄鼠狼，就打开灯，披上衣服，拿着棍子准备去把黄鼠狼撵走，还没开门就开始吆喝。结果刚开门，就看到院墙有个人影翻出去了。家里只有2个老人带着2个孩子，徐丽爷爷只是打开门喊了几句“站住，不要跑，你跑不掉的！”我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跑过去的小偷，徐丽家的院子养了二十几只鸡，这次被偷了2只。

等徐丽忙好了，我们出门的时候才六点。我们俩走在黑蒙蒙的田野里，虽说也有点害怕，但比一个人强多了。

有一段时间，每天都是我一个人独自去学校。四周都黑漆漆的，走的离村子越远心里越害怕，我忽然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壮着胆子回头一看，是陈涛家的小白狗跟在我后面。有只狗狗在后面跟着我，恐惧的心情马上消失了。

陈涛家开了一个小卖部，我经常去他们家买零食。陈涛有时候也会带着小狗到我家来玩，别人都会摸摸它，我不敢摸，就看看。陈涛五年级就转去乡里上小学了，我们接触的就很少了。说起来也很奇怪，这只小白狗经常会陪着我走好远，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冒着严寒，陪我走这么远。

我每天早晨都会从陈涛家门口路过，可能小白听到我的脚步声就跟出来了，悄无声息的。

有一次我快要从松树林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前面那条半米宽的小路两边有3只中华田园犬，有一只黑色的，我吓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绕路要走好远，关键我还不熟悉别的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强装镇定地从3只狗面前穿过，我真怕它们突然叫起来，小白也跟在我后面。这三只狗的体型比小白大太多了。走了几米远出去，我才松了一口气，我往后看看，对着小白说：“你回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真的回去了，我感动得都要哭了，从未想过邻居家的一条小狗狗会带给我温暖。

到了学校，放下书包，就去食堂外面的水池子，把饭盒里的米淘洗干净，加点水，饭盒用皮筋绑好，放到指定位置。烧饭大妈会把所有的饭盒集中在一个大锅上面蒸。到中午的时候，每个人凭着饭盒上的标记，寻找自己的饭盒，没有带菜可以在学校食堂买，素菜是五毛钱一份，荤的是一块五毛钱。食堂很小，提供的菜品也就三四种，还不好吃。

基本上一个星期以后，对学校和同学就熟悉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男生还会互相换菜吃。女生都是各吃各的。蒸熟的米饭很香，尤其冬天的时候，从家里带了的咸肉放在米饭上一起蒸熟了以后，米饭微微发黄，浸满了猪油和咸香味，我可以吃下一整盒饭。

放学的时候，我们会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路上有说有笑，似乎回家的路比早晨上学的时候短了很多。

西面的魏家村每年都办庙会，请来戏班子唱几天黄梅戏，送送神什么的。从这个村到那个村。戏台一般都搭在村中的空地上，这时候附近几个村的人都会过来看戏，小商贩们也都在路边上把摊子摆起来。

每个去看戏的人要自带板凳，去的早的坐前面，来的迟的只能坐在后面。我只有周六周日才有机会跟着太太去，一般看到五点左右也就回家了，离得近的会一直看到散场。民间有句话：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

星期五放学，我们几个小伙伴一放学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丢下书包就去魏村。由于去的迟，我们只能站在最边上看看，里面是没地方了。这是我们看的最迟的一次，八点了才往回走。戏台上的灯光亮，我们刚从亮的地方走到暗处，一时不适应。带头的大姐姐带着我们走错了一个路口，越走越不对。

一点亮光都没有，万幸有点月光。大姐姐指着前面的小河说，往前走，绕到河对面，就能找到来时的路了。我们都听过水猴子的故事，走在河埂上的时候，那是一句话不敢说啊。走着走着，就觉着前面田里的草堆那边有声音。我们不敢往前走了，但是得回家啊。只能手牵着手轻轻地往前走，离草堆越来越近，我们听的更真切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都以为是女鬼，准备掉头跑了，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悄悄走到了草堆旁，草堆旁边搭着一个草棚子，上面盖着2件戏服，我们掀开戏服一看，就看见一个男的光着腚跪在地上，地上还躺着一个女的，男的穿着上衣，女的一丝不挂。女的看到我们“啊”了一身，男的骂了一句“滚走！”吓了我们一跳，结果带头的大姐姐喊了一声“嫂子！”就拖着我们跑了。

我们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各回各家睡觉了。夜里，大姐姐家吵的不可开交。后来听说她的嫂子跟着那个唱戏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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