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神色一凛,已知多说无益,还是跟着宇文恪找到清浅要紧,便道:“臣,知错。”
“哼。”宇文恪面色稍霁,背过身去。
萧桐抱拳道:“陛下,臣是怕您受制于国师,才多言了些。可臣现在却明白了,是臣一时糊涂,陛下是真龙天子,定然有神仙相助,区区国师又能奈何?娘娘洪福齐天,起死回生,指日可待。”
宇文恪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行了,朕知道你也是为了朕好,起来吧。”
“谢陛下。”
他话音未落,令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难怪萧统领能步步高升,这见风使舵的本能到真是不能小瞧。”话间,国师已经从经幡后绕出,在宇文恪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蒙古礼。
萧桐呛声回去:“国师颠倒乾坤的本能更是令人叹为观止,萧某佩服。”
“行了。”宇文恪及时制止一场口舌之争,道:“国师与萧统领犹如朕的左膀右臂,理应要和平相处才是。国师,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国师作揖道:“臣自是不敢有负陛下所托,若是陛下不放心,大可亲自与臣下去看看。”
“国师做事,朕自然放心,只是这也许是朕最后一次见我那小姨子了,自然还是要过去看看,国师带路吧。”宇文恪道。
“是。”国师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桐一听到宇文恪要去见小姨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连忙跟上,不料国师却突然停了下来。
“陛下,闲杂人等,不宜知道太多。”国师道。
宇文恪皱眉,其实他心底比萧桐不知道焦躁紧张了多少倍。国师狼子野心,当然不值得信任,可萧桐来历不明,进宫时日尚短,虽然曾舍身相救,却也仅能证明他无害人之心,却未必不会有什么其他企图。这让宇文恪一时犯了难。
“国师此言差矣,陛下乃九五至尊,此番单独与国师同行,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国师便有口难言了,还是让我这个粗人随君左右,若有什么蛊虫毒蛇,也让我身先士卒,定能保得陛下国师安稳。”
“你的意思是我会用蛊虫谋害陛下了?”国师冷声道。
“国师若是君子坦荡荡,又何惧与在下同行。”萧桐不卑不亢地道。
萧桐这番言论点醒了宇文恪。他纵然身负武艺,对蛊虫却是一窍不通,且不说国师可以暗下毒手,若是他怀有私心,以蛊虫在香浮身上动什么手脚,那就难办了。还是让萧桐这个懂蛊的人跟去,也好掣肘国师。
“两位爱卿不必多言,萧统领是朕的贴身侍卫,自然与朕同进同出。国师,带路吧。”宇文恪道。
国师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应承。
话分两头。
孟清浅这边也起了个大早,一群侍女鱼贯而入,为她焚香沐浴,又在身上涂了一层奇怪的香脂,似蛇膏又像雄黄,里面还掺了许多香料,味道好闻极了,并且持久不散。
梳洗过后,侍女们七手八脚地给她穿上正统的苗服——乌发高挽于顶,嵌之银梳,带上银帽,帽上两条副角高高翘起,下连银花;脖颈上带银项,由多根银丝穿织图案,下连银花银铃,手腕上带上两只银镯,同样嵌着银铃。只要稍一摆动,整个人就发出清脆的铃声。
“公主,请您配合。献祭这天,您不能进食,以免浊气入体。若是您偷偷食了东西,那么被献祭者——也就是您的亲姐姐皇后娘娘,回魂后会身染恶疾,痛苦难当。”说话的是孟清相熟的侍女,小兰。
孟清浅点了点头,头上的银饰立刻叮当作响。
“您腰间的银链打结了,奴婢您梳理。”说着,小兰便低下头,趁机背过身去挡住其他侍女的视线,偷偷在孟清浅手里塞了个东西,然后立刻装作帮她打理腰间银饰的样子。
孟清浅立刻会意,把东西收好。
“好了,姐姐们可以带公主去祭屋了。”小兰对一旁的侍女道。
侍女们可不像小兰那么客气,她们压犯人是的压着孟清浅前往祭屋。孟清浅却也配合,一路上并没有吃什么苦头。
所谓祭屋,是苗族人在祭祀前净化祭品的地方。苗族人认为五毒都是灵物,是最圣洁的东西,因此凡事用于献祭的祭品,必须在放满了五毒的祭屋里呆足五个时辰,方能净化一身浊气。
当侍女刚打开祭屋大门的时候,一条趴在门边的毒蛇被惊扰,立刻直起了身子,一道毒液喷射而出,侍女眼疾手快地捂住孟清浅即将大叫的嘴,拉着她背过身去,毒液便溅在了侍女的裙子上。
“别大惊小怪,里面的毒物是不会咬你的!”侍女冷冷地道。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孟清浅惊恐地大叫。
里面的毒物似乎受了惊扰,原本躺在角落一动不动的蝎子和蜈蚣往外爬了爬,孟清浅立刻后退,却被侍女制住。
这些毒物也奇怪,原本气势汹汹地爬过来,还没近孟清浅的身,又会莫名其妙灰溜溜地掉头走掉。难道是因为那一层香膏?
“进去了别叫,安安静静地呆着,毒物就不会骚扰你了。”侍女难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然后一把把她推了进去,只听见“砰”地一声,大门立刻被合上。
“喂,你们别走啊!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孟清浅大喊,果不其然紧到,惊醒了毒物,他们开始在地上乱爬,却不敢靠近孟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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