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个门也算是拯救了那时候的她。
在那个宅子,很少有记者找上门了,若不是父亲安国良探路到这里,似乎一辈子,都会蜗居在那里。那么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苦痛。
她想着想着,唇角突然抿起一抹苦笑。安国良说的对,李然奕说的对,她就是一个遇到他会慌乱不已的人,平时再大的坚持,再厉害的雄心,在那一个人面前,都会化作再懦弱不过的没出息。正这样想着想着,耳边突然听到低沉的汽车发动的声音。
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远远竟有车灯照耀了过来。安瞳遥心里一紧,随即闪到宅子的侧门的阴影处,而接下来的景象,则让她犹遭酷刑。
费陌桐踏下车,随即有个漂亮的女人随之跟上来挽住他的胳膊。她在暗处,只能借着那昏黄的灯光努力的看那个女人的样子,随即,每清楚一分,心便凉一分。
她看着他笑容清浅的看着那个女人,那样的态度似乎仍是她所熟悉的不尽于心,仿佛对什么都不冷漠疏离;她看着他快步踏向正门,像是劳累了很久,巴不得回归家的怀抱;她看着他整个人淡然镇定,仿佛又成为多年前她从未认识过的费总,仿佛什么都走不进他的心,他的世界,依然是孤傲的让人企及。
霎那间,所有找不到他的担心焦虑都化为泡沫在眼前弥散开,许是因为夜雾弥漫的缘故,安瞳遥渐渐看不清楚眼前。听到那声大门紧紧关闭,安瞳遥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大概是坐的太久了,起身的那刹那竟因为一个踉跄,猛地摔倒在前面。安瞳遥揉着膝盖,疼痛之下竟有些庆幸,幸好现在仍是寒冬,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看到自己摔伤的痛处。
这样的时候,唯有离开。
困兽之争,爱归何途?(4)
她回头看了一下,那个熟悉的宅子灯火通明,二楼的卧室散发出昏黄的灯光,远远的仿佛便可以嗅到暧昧的苦味。
回到和郁紫陌同租的房子,那家伙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回来,竟吓了一跳,足足站在门前愣了两秒,“你怎么回来了?”
“我干吗不能回来?”安瞳遥只觉得满心疲惫,摆了一下手便从她身边挤过去,“这儿原本就是我家。”
“不,我那意思是你还打算回来啊,”郁紫陌跟在她后面,“我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出国的有几个还打算回来的?”郁紫陌笑嘻嘻的走进厨房,还有一种喜见亲人的得意滋味,“你要是再不回来啊,我就打算退租了我……对了,你吃饭了没?”
“没吃。”安瞳遥一头钻进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闷闷道,“不想吃,不用麻烦。”
“为什么不想吃?”过了不到两秒钟,郁紫陌快走进来,一把掀开蒙在她脸上的被子,“瞳遥啊,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嗯?’
“既然回来了,是不是就做好了准备?”郁紫陌颇有一点苦口婆心的样子,“起先我还担心你真的不回来呢,但是转念一想,我认识的安瞳遥哪儿是这样的人啊,肯定不会就此逃跑对不对?你别说,你要是这么弃城逃跑还真是让人瞧不起了,关于这个事儿啊,如果还爱肯定是要拼死争取,但是要决定从此与他无关了,不如就看开,反正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这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嘛。以你的条件,反正咱……”
“你什么意思?”话还没说完,只见安瞳遥猛然坐起身来,一双眼睛看着她,“什么咱?”
“我说你走啊,你不该因为他走……”
“我因为谁走了?”
“不是费陌桐?”郁紫陌被她抓的手腕疼,“你不是因为他订婚而离开的么?我……”
“什么?订婚?”
困兽之争,爱归何途?(5)
安瞳遥终于知道什么是李然奕口中的“费陌桐出了事情”,亏她还以为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将小言中最狗血的情节不自觉往他身上套。她想,他无故失踪了那么多年,总不至于是有什么病这才离开,即使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诞,但还是忙不迭的跑过来,唯恐事情成真,却没料到……
果真是出了事情。
好喜的事情……
大概是郁紫陌看她脸色不好,还以为她累了,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安瞳遥猛地掏出手机,不假思索就将电话拨出去,直到那边传出声音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激动,“姐,我早就知道,你会找我……”
他用的是最亲密的姐字,明明喊得无比亲昵,但是在现在的他们看来,却显得无比生疏。安瞳遥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放慢呼吸,“李然奕,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突然轻笑起来,“姐,你说我拦着你,再将你留在费城几天,让他彻底完婚,甚至等他有了孩子才放你回去,你会不会恨我?”
“然奕……”
“我原本是打算这样做的,真的,等费陌桐在那边娶了娇妻,一切都尘埃落定,这才让你回去。”他笑的轻巧,仿佛薄雾一般掠过她的耳畔,即使远隔两地,可是奇怪的是,她却仿佛能感触到他的呼吸,冰冰凉凉的,与她刚才看到的情景牵绊在一起,“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安瞳遥,我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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