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了母亲口述的与父亲的爱情,她从母亲死后开始,就变得异常小心翼翼,习惯了把自己伪装的无比坚强,因为她很怕受伤。
所以,面对这一个突然出现的心爱的男人,她不怕父母反对,不怕世界上的留言纷扰,她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两人分离,再次重现母亲的悲剧。
她安瞳遥,不是多么坚强的女人,当初母亲用一鸣猎枪的鸣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或许会因为唯一的他,用刀子生生的割破对他的爱欲,用对自己的伤害,达成对他最严厉的惩处。
所以,这句话,必须要弄明白,好像关切一生,没有这句话的答案,便活不下去。
而费陌桐只觉得心里一搅,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住了最要害的部位。看着她毫不畏惧的目光,里面像是升起了粲然星子,绚烂的灼人眼睛,终是微微一笑,尽管心底是最干涩的苦痛,“安瞳遥,我会一辈子这么对你。”
他将她的身子拉到怀里,用吻封锁了她的不安与惧怕,其实更怕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发现自己眸中的危险与不洁。怀里的她更像是一个最极致的诱惑,明明是温软如玉,却像是一把最钝的刀子,在一句句甜言蜜语说出来的时候,执拗的一寸寸划破他的知觉。
他很想沉浸于这样的思想中,但是现实却告诉他不能沦绝。他费陌桐是怎样的人,一旦有了决定,便不会痛悔改变下去。
即便前面是深渊,也不要改变。
我想倚赖,去要离开(13)
“陌桐哥,我看到报道了,”眼看着载着安瞳遥的车一寸寸驶离她的视线,费陌桐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几分,而林韵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朵,“网上报道沸沸扬扬的,陌桐哥,真的看不出来,你是真具有闷骚的潜质啊。”
“什么闷骚?”费陌桐轻笑,语气里的讥嘲沿着笑声,一点点弥散在空气里晕开,“林韵,你看了新闻,是什么反应?”
“很浪……”浪漫两字还没说出口,林韵突然觉得不对,话题随而转折,“陌桐哥,你该不会是……”
“什么该不会?明明就是偏会。”
林韵在话筒里失声惊叫,“陌桐哥,你……”
“没什么我不我的,”费陌桐的声音在话筒中近乎飘渺,放眼望去,汽车变成的污点已经渐渐在视线中彻底不见,他仿佛是被什么扼住脖子一般,深深吸了口气,“如果这是所谓的机遇,那么我,没必要不去遵从。”
林韵只觉得可惜,喃喃道,“那,她爱你么?”
费陌桐忽然想起她今天的表情来,大大的眸瞳里闪烁着那么明显的胆怯和小心翼翼,眉间紧蹙,凝起的却是无尽的坚强与决然。在等待着他回答的时候,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仿佛他的回答,足以构架她今后的去路。
他本来积蓄的勇气,在她那样凄婉决然的眼神中竟一点点流失,仿佛是被戳中了最柔软的心事,那一刻,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可是,往日汹涌的记忆还是卷着无尽的痛苦倾袭而来,他看着她,终于说出那一句话。其实,他想说,我会一辈子这么爱你。
但,爱这个字分量太重。
他们这一辈子,注定承受不起。
接完林韵的电话,费陌桐点起香烟放至唇边,其实他并不是喜欢香烟的气味,可是,却倚赖了这样的感觉。那一段最灰色的岁月,他没有办法发泄自己的抑郁和痛苦,所以,香烟便成了唯一解愁的手段。
我想倚赖,却要离开(14)
更多的是,他不喜欢香烟通过气道蔓延至身体,那样会让他觉得被人控制,他更喜欢的是,看着香烟的身体一点点减少,享受那分渐渐残缺的感觉。
就像是那阵子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可还是一狠心,咬牙撑到了现在。
如果那时候便知道今天要与安国良的女儿相遇,那么,染上这么个身不由己的习惯,还真是值得。
想到这里,费陌桐突然笑了起来。那天遍体鳞伤的安瞳遥醒来,看着他吸烟的样子微微蹙眉,似乎是有几分介意,又有几分不可思议。
他身上一直没有香烟气息,说出来也许是可笑。在这个世界上看到过他吸烟的,只有两个人。
第一个是林韵。
第二个就是安瞳遥。
香烟慢慢在手中变为轻烟消散,手机声音却突然乍起,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你好。”
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是一声,便让费陌桐差点止住呼吸。
这个声音虽然不常在耳边响起,却是他牢牢记忆在脑子里的印迹。他轻笑一声,呼吸听起来毫无异样,“你好,我是费陌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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