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通啊。明明都把她从黑名单放出来了,却还是不肯听她的电话。
女人不死心,继续打,夺命连环call了五六通电话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搞什么,欲擒故纵么?
气恼地丢开手机,她裹起被子在床上来回打滚,如同一条找不到同伴玩耍的蚕蛹。
所幸“同伴”好心,愿意在几分钟后,慢吞吞地施舍回她一通电话。
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扑过去秒接:“喂!”
“说。”男人声线寡淡。
她弯起眉,爬下床坐到化妆台前,打开免提:
“你在哪里呀?”
“书房。”
“已经回家啦?那你闷不闷?会不会无聊?晚饭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再吃个宵夜——”
“……说事。”有够无情。
涂好护肤精华,上手化妆的空隙,她顺便将字词揉软,话说得隐晦:
“我们今天还没有见面呢~”
那头停顿了下,“所以呢。”
同样的“呢”字收尾音。
两人的语气却横跳在软腻与冷硬之间,截然相反。
“所以…”代薇稍稍拉长眼线,问他,“我可以上去找你嘛?”
白天易钧的话虽粗俗,却是半点不假,也提醒了代薇,得加紧和易圳打好关系才行啊。
大家都是一样各取所取,目的都是一样见不得人,她可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镜中的女人轻勾眼尾,描眉的姿态浸斥野性美,灵动得张扬。
女人的问句却泛漫娇弱,楚楚求怜。
似响尾游猎时,轻颤腹尾响环,以曼柔姿态缠卷,毒汁自管牙注入,向血液渗透,攻夺心脏肺腑。
想要什么,花点心思去拿就是了。
温凉的体温在美化掠夺和杀戮。如此表里不一。
易圳缓缓低垂眼睫,指骨收紧了些,掐线前,喉结微滚:
“不可以。”
挂断电话,他略松一口气,紧紧抑制下心底不该有的燥烈,意生念动。
很奇怪。
他竟然做不到完全专注了。
眼前铺展的是《亚洲区乐园启动预案》,脑中浮荡的却是一个个红色的未接来电。
上一秒看到的字是“已购入苏城地皮300公顷”,可这一秒想到的话是“我们今天还没有见面呢”,下一秒飘停在耳边的句子是“我可以上去找你嘛?”。
太诡异了。
抬眼扫过挂钟,时间显然已是凌晨。
应该不会来了,他想。
其实已经没什么工作了。
白天在公司高效处理完事务,视频会议也在与代薇通话之前全部结束。唯一仅剩的,是通读完手头这份《启动案》。
放在平时,易圳只需要十分钟。
是他状态不佳,所以失去了一目十行的阅读能力。
并非不能,而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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