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损失惨重,小王爷要我们直接找齐云侯,说目前也只有齐云侯门口是太阳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大家就都在这里养伤了。”
听子诺在那里说着,我也走到了床边看沈皓钰。沈皓钰侧躺在床上,银燕边哭边给沈皓钰重新伤药包扎。伤在背上,两剑,其中一剑贯胸而出,在胸口还留了一道口子,二十多天了伤口都还没有愈合,隐隐又有血丝渗出。三道剑疤都不大,但比任何狰狞的伤口都令我心惊,那是怎样凶险的两剑?沈皓钰居然活了下来。
沈皓钰身上的皮肤很是紧致光滑,硬生生多了这么三道疤,显得很是突兀。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受伤吧,还伤得这么重。
眼睛被什么东西弄得酸酸胀胀的,抬眼再看沈皓钰,虽然脸色苍白,却也正静静的看着我,嘴角有浅浅的笑意:“答应过你,要子诺好好的回来。”
我只轻轻的喊了声:“小王爷!”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065章
沈皓钰喝了药又睡下,银燕固执的守在旁边不肯离开,我也不再多劝。我与子诺退到外间,忙问:“小王爷的伤口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没愈合。”“剑上有毒,齐先生清理过了,但伤口总是不愈。”
听到齐先生,我不由奇道:“齐先生也在这吗?”可是有好久都不曾见过齐先生了,也不知庆王让他去了哪里,如今突然听说在这里,着实让我惊讶。
子诺点头道:“小王爷才刚受伤,齐先生就来了,也亏得齐先生到得及时,不然……”子诺顿了顿没说下去,转而说道:“齐先生恐怕是一直暗中跟着小王爷的吧。”
我赞同的点头。这几年庆王府好多面孔都很久不见了,怕是都慢慢转到暗处去了。想到沈皓钰背上的伤处位置凶险,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外面的伤口不合,那里面状况如何?”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
子诺面色有些凝重:“穿胸那剑凶险至极,再偏个半份,小王爷怕是当场就活不下来,如今也是和外面状况一样,只能慢慢等伤口愈合了。”这些话听得我心口沉沉的。沈皓钰若是没有去救子诺,恐怕也不会受伤,只是若没沈皓钰相救,子诺如今还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可……要用沈皓钰的命来换子诺的命,我又会心安吗?
沈皓钰舍身救子诺这件事对我的刺激实在太大,思来想去,心中矛盾至极。追起源头,我沉声问子诺:“子诺,如今可否告诉我,当时你为何坚持要一起去金雀国?”若是子诺没有来这里,即便沈皓钰他们还是会一样的遭受各式袭击,我却不用像现在这么尴尬,一下子就欠了沈皓钰这么大一个情。
子诺苦笑道:“我也不过是见机会难得,想去金雀国看看罢了。”随即又道:“姐,小王爷救的是我的命,他的情是我欠下的,我自己自会报答,与姐姐无关,姐姐就不要多想了。”
听着子诺的话,我深深的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叹了口气,最终只得说道:“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了,你的命也同样重要,可不要做傻事,知道吗?”
见子诺轻轻点头,我这才走出房门。
房门外,甘霖正抱着肩膀靠在廊柱上,见我出来,露齿一笑。见到甘霖,刚才的那个决定又出现在脑海里。
子诺走过来:“姐,你们赶路也辛苦了,我带你们去房间休息。”
我摇头道:“你给银燕留个房间就好了,我和甘霖去外面。这么多人在这别馆里,怕齐云侯招架不过来。”
闻言,子诺不由笑道:“几百号人住在这里快一个月了,齐云侯怕真要撑不住了。”又淡淡看了甘霖一眼,有些了然的说:“姐,自己小心。”
我倒也并不是真的担心齐云侯供不起我们,只不过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甘霖在身边,多少也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外面又过意不去,只好自己和他一起去住客栈了。也不知甘霖有没有猜出我的意图,子诺领我们先去厅里休息的时候,他又是朝我一笑,让我直觉那抹笑有点高深……
在厅里,向子诺打听随行其他人员的情况,子诺说受伤的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唯今只有沈皓钰的伤迟迟不见好,所以也不敢贸然离开。又听到说起沈皓钰的伤,我心里又不自在起来。
与子诺一起吃过晚饭,又去沈皓钰房间看了他一次,却见他还在昏睡,一路赶来疲累不堪的银燕也伏在床头睡着了。我有些担忧的看着银燕,子诺说:“晚一点齐先生就会过来了,这些天我和齐先生一直轮流守着小王爷的,到时候银燕姐也可以去休息休息。”
找了家离别馆最近的客栈,见甘霖进他自己的房间去了,我又溜出来到别馆外面走了一圈,守卫和白天相比,似乎有了点变化,人数也显然增加了,想来也是白天比较安全吧。我把甘霖带到外面,也不全是顾虑着甘霖,想着若是晚上有人偷袭,咱们在外面也好快点去找帮手,至于帮手嘛,自然是此处的主人齐云侯了。
回到客栈,甘霖并没有在房内,我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也没回自己的房间,直接站在甘霖房门口等着。这时天虽然已经黑了,但若真要做什么,时辰应该还算早吧,甘霖若要有什么动作,应该没这么快吧……
正在他房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却见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缓步朝这边走来,我仔细一看,眉眼很是熟悉。白衣男子在我身边停下,微眯了墨瞳,含笑看着我,我指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为何你总是认不出我?”白衣男子略略有些懊恼的皱眉。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这才醒悟:“甘霖?”
甘霖轻哼一声,再不甩我,直接推门进去,“砰”的一声又将门紧紧关上。看到甘霖这副样子,我肚子里都快笑烂了,他还真的去换了身白衣学西门吹雪啊。脸上却还是得憋着笑意,用故作焦急的声音说:“甘霖,你可别生气啊,只不过你刚刚真的实在是太迷人了,简直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也不能怪我。”说的也不全是恭维话,刚刚着实让我惊艳了一把,只是认出是甘霖后才觉得好笑。
我站在房门口没挪步,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甘霖有点不快的声音:“我睡觉了。”我抬头看看天,明明时辰还早嘛,今天居然这么快就睡下,八成是还在生我刚刚的气吧,唉……西门吹雪不是一直冷冷酷酷的吗?有一句话叫穿什么也不像什么,还真是有点道理的,以后再也不说让他学西门吹雪了……
摇摇头回到自己房间,清点了一些身上的物品,这才蒙头睡下。
第二日一早,在客栈吃过早点便去了别馆,有了昨天的经历,守门的侍卫倒也没拦我。看看跟在身后进来的甘霖,我又不由暗自摇头叹了口气。本打算让他留在客栈自己一个人来的,怕到了这里顾不上他冷落了他,他却坚持要跟来,还是那套要跟着保护我的说辞,却不再是平常那笑嘻嘻的语调,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让我很是不适应。都一个晚上了,这家伙的气怎么还没消啊……
再去看沈皓钰时,一件白色里衣松松的穿在身上,气色似乎比昨天好了一些,银燕说齐先生昨天又配了新的药给沈皓钰用了。原来如此啊。再看银燕,比起昨天更是憔悴,两个眼眶都黑了。“你昨天都没休息吗?”我有点不高兴的问,虽然知道她忧心沈皓钰的伤,可也不是没有人照顾沈皓钰了,她这样下去,沈皓钰还没好,自己就倒下了。
银燕摇头笑道:“昨天晚上不是帮着齐先生用新药吗,现在你来了,我马上就去睡觉。”说着,又把房间收拾一遍才抱着一堆衣服布料走出去。银燕走了,子诺这时又还没来,据说在检查防卫,甘霖照样在外面等着,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我和沈皓钰。
我有点不自然的清清嗓子问道:“齐先生可有说小王爷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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