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喜欢龙,有的人喜欢凤,有的人喜欢梅兰竹菊,有的人喜欢夏阳冬雪,若送一块雕好的玉佩,无论雕工如何,终归是送的人喜欢,送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璧,才能雕成被送的人喜欢的样子。
只从这一块玉璧就能够看出,李玉这礼备得的确用心。
蕊儿又陪着邵秋实看了看老坑玻璃种,南洋白蝶贝,成串的正圆东珠和玳瑁猫眼石。
隔壁忽然热闹起来,蕊儿一怔,放下东西就往旁边跑。
邵秋实也跟了过去,走到门口就听见雨儿有条不紊地吩咐:“夫人羊水破了。把稳婆和大夫叫来,给夫人诊脉,把伙房的师傅叫起来,请他们烧热水,另使人快马回府,通报二爷。”
是的,傅嫣这一趟出门犹如搬家,除了吃的喝的用的,稳婆和大夫也一并搬来了。
自打将苏嬷嬷送官,周大夫为方便每日诊脉,便在傅嫣的院子里住了下来,如今上山也一块跟来了。
所以虽是事出突然,雨儿却毫不紧张,蕊儿也松了一口气。
邵秋实索性没进去,正想回自己房间,蕊儿忽然从里面出来:“岑娘子,夫人请您进去。”
“我?”
蕊儿点头,示意邵秋实进屋。
傅嫣已破了羊水,考虑到邵秋实年纪小,雨儿拉过薄被遮住了傅嫣的下身。
所以邵秋实进屋只看见傅嫣卧在被窝里,除了露出的一张脸因阵痛而略显苍白,一切正常:“岑娘子。”
邵秋实走到床边:“夫人有话跟我说?”
傅嫣点头,看向雨儿蕊儿:“你们出去。”
雨儿一愣:“夫人,稳婆和大夫已到了门口,先让他们个你把脉吧。”
“不急这一时,你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岑娘子说,说了会叫你们进来的。”傅嫣虽没有生过孩子,却看别人生过孩子,还看了好几次,通房妾室们早已为李长乐生了庶出的长子次子和长女。她知道女子生产没那么快,再顺利也要痛上几个时辰。
雨儿没有办法,只能退了出去,拦住已到了门口的稳婆和大夫。
眼角余光看见雨儿从外面拉上门,邵秋实看向傅嫣:“夫人想说什么?”
“李玉约我,到后山,如今我这个样子,是去不了了,”傅嫣一顿,看向邵秋实的目光满是希冀,“拜托岑娘子,你替我去听一听,听一听……”
听一听?邵秋实了然,白日来的马车里,傅嫣曾对她说李玉说要告诉傅嫣关于李长乐和海秀死时腹中的孩子的事情,想来深夜约傅嫣去后山,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了。
当下点头:“夫人放心,我听了就立刻来告诉你。”
“我谁都不放心,唯有岑娘子。”此话一出口,傅嫣也觉得有些可笑了,犹记得初来,她才为了跟顾妈妈畅聊而将邵秋实赶去逛了一天的汾阳城。这才多久,她身边能放心相托的,就只有邵秋实了?
顾妈妈晴儿受伤未愈,即便好着也只会跟雨儿一样,劝她安心慰她无忧,说些二爷爱她至深不要胡思乱想,她已怀胎九月又即将临盆,什么都没有比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更重要的话。
便是二爷,临出门了还问她能不能不去南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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