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苦尽,才能甘来。
吴邪摸着脖子上的绷带跟黑瞎子要烟,话一出口苏万就意识到吴邪的声音微弱沙哑。不管你混的是黑的,还是白的;只要你是病人,而且还是像吴邪这样曾病重的人是不该在他身体脆弱,尤其是在致命的伤口还未愈合的时候去抽烟。
黑瞎子没做声,吴邪便伸手跟苏万要。苏万只好拼命地摇头。如果黎簇在场的话,他体内的反叛因子也许会顺着吴邪的意,立马扔给他一包烟。但是苏万不会。他一直都清楚地认识到要珍爱生命。他知道自己将会活很久。
吴邪见状,捂着绷带,从鼻子里哼哼两声:“你们以为我真不要命了么?”
吴邪对着两人做了一个抽烟的潇洒模样:“从这个计划开始的时候,我便没准备活。既然我活下来了,便不会白活。”
最后,吴邪到底没抽上烟。苏万不知道吴邪之前的生活是怎样的,但是从他跟着黑瞎子再次从北京启航准备收网的时候,他就知道吴邪口中所谓的“没有白活”不仅是指从夹缝中生存下来,而且是要活得精彩。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苏万正埋头种豆子的时候,音响里传来电影里清澈飘渺的女声:“你有没有爱过一个遥远的人,你们总是聚少离多。但是你知道不管他在哪里,他从来都不会让你绝望。他就是支撑着你好好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好像信仰一样。”
爱是一种信仰。
把他带回他的身旁。
苏万揉揉眼睛,前排的张起灵正襟危坐,而吴邪就相对随意些,偶尔对着张起灵说话的侧脸在灯光下似乎显得柔和起来。没有沙海中那样决绝而果断的态度,没有平日里那雷厉风行的样子,没有偶尔神经兮兮猜不透的神秘。
即使是二十度的冷气下,苏万仍然觉得空气中的温度在逐渐升高。
苏万从口袋里拿出温度计。他偷偷地将温度计往张起灵和吴邪座位中间放了放。黎簇看到了他的动作,只甩给他一个傻逼的眼神就继续和他的爆米花和大屏幕为伴。而至于传说中在一百米之内都可以打中人的张起灵……苏万知道自己的动作肯定已经被发现,他只感觉到一道冷冷的视线从他头顶上略过,就吓得把手缩了回来。这个实验还是算了吧,他可不能顶着项上人头被秒杀的危险去测量吴邪和张起灵之间的温度。
是谁说过37。2度,是爱情的温度。医学上来说,37。2度是人正常体温的极限,也可以理解成有一点点发烧,正处于疯狂的边缘。37。2度,是心脏急速跳动时的温度;37。2度,是肌肤相亲的温度;37。2度,是尚未丧失激情的生命的温度。
测他奶奶的腿儿啊,苏万摸摸自己的脑袋,他都要被吓出一身冷汗了好么。他们那边温度飙升,自己这里就要变成零下了。
就在苏万抹了一脸冷汗的时候,前排一直很老实的吴邪突然回头看了苏万一眼,眼角弯弯一笑,最后还得意地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幼稚!真是个不成熟的中年男人。
吴邪的脸和心的成熟度并不匹配,而张起灵的脸和心反之亦然。
拿吴邪来说,男人的成熟与年龄是不成正比的,但年龄会使他们“看起来”更具内涵。这种无形的“内涵”的沧桑感会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他们的魅力。尽管很多时候,这些“内涵”,是爱上他们的人受费洛蒙影响而一己想象出来的。
苏万想吴邪身上一定有一种特别的费洛蒙。
苏万虽然不能拥有鸭梨那种所谓的能够读取费洛蒙的天赋或者缺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了解关于费洛蒙的知识。他所说的费洛蒙当然不是指吴邪一行人在蛇身上所摄取的费洛蒙,而是人体自身的费洛蒙。
它从人的额头、腋下等部位发散出来,但却无色无味无形无迹,任人如何敏锐的感官都无法捕捉到它。费洛蒙的运作不需要任何辅助的气味,它就像人心底的声音,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是来自生命原初的第六感。
人体身上每一个释放出去的费洛蒙分子都承载着独一无二的个人信息和化学信号。
也许爱情就像是一场化学反应呢?就像酸与碱相遇时发生中和的化学反应。吴邪身上散发的某种信息和化学信号与张起灵身上的相遇时剧烈地发生了一场化学反应,电光火石间就形成了一种产物,名曰“爱情”。
也许是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句话语、某个动作,他就爱上了他。
一瞬间,也是一辈子。
人的一辈子有多长谁也不知道,也许死了一辈子也便没了,但是那份爱谁知道呢?或许随着生命的流逝,爱也跟着没了;或许爱能飞越时间的局限,一直都在,万古留长。
8,画心
张海杏跺跺脚,高跟鞋的踢跶响声淹没在机场的嘈杂声中,她不耐烦地走去候机室,准备飞往德国。
她双手抱臂坐下,甩了甩头发,看着手里的机票,总有种要把它大卸八块的欲望。不过最终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因为这一次她执行的是族长的命令。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