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说道:“将准备饭食的主厨叫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光头的胖子进来了,跪下说道:“大人。”
“今日鸿源戏班的饭食可是你准备的?”
光头厨子目光坦然的说道:“是的,大人。但这饭菜绝对是安全的,这些饭菜全都出自一锅一盘,怎么会有人死了,有的人却安然无恙?必然是有人蓄意陷害。”
这厨子虽圆头圆脑的,但说话却很有逻辑条例,如玉点了点头。转头问道:“这些饭菜你们都吃了吗?”
众人点了点。
“大人!这饭里有毒!”杜佩瑶随手试了试崔浩面前的饭菜,如在崔浩身上的结果一般,银针顶部慢慢变黑,饭菜有毒。
那厨子饭菜噌的一下站起来,爬到饭桌前,盯着不可置信的道“这…这…怎么可能!!!大人,这不可能的啊,这饭菜都是一起上来的,怎么就只有这个有毒呢?这怎么可能呢…”嘴里不住的聂诺着,似乎有些魔怔了。
“这到是怎么回事?”
厨子辩解说道:“大人!我与他无冤无仇,我向天发誓!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曾见到过他,又怎么会下毒害他?”
如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将尸体饭菜带回衙门,在场各位均有嫌疑,无事最好不要离开菁州,随时准备接受衙门的传唤,倘若离开也要等案情侦破,否则将视为畏罪潜逃。”
凡服毒死者,尸体口、眼多开,面紫黯或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间有血出。甚者遍身黑肿,面作青黑色,唇卷发疱,舌缩或裂拆、烂肿、微出,唇亦烂肿或裂拆,指甲尖黑,喉、腹胀作黑色、生疱,身或青班,眼突,口、鼻、眼内出紫黑血,须发浮不堪洗。
可是这些征兆死者身上皆无,这却是为难住她了。
如玉实在想不通这个毒是怎么下的呢?明明是一起吃的饭,为什么只偏偏他中了毒,现在只有提供饭食的人和在场的人嫌疑最大,有作案的机会,是什么人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遂将戏班子里当时在场的人叫来。
鸿源戏班的人到齐之后,如玉逐一审视,缓缓问道:“你们一同吃饭时有什么人曾近过他的人,或者他的饭还有没有别的人经手?”
众人又摇了摇头,一个人说道:“大人,这崔浩原是班主从别的戏班子挖来的,一来就是我们戏班的台柱,平日略有些孤芳自赏,不怎么和我们说话,因为他为人高傲,所以很少去搭理别人,别说人,就是连只鸟都近不了他的身边,哦,对了,冯子昂的鸟好像挺喜欢他的,平时他心情好了还会喂一喂。”
一个男人站出来,斜挑了他一眼,带着些阴柔不满的道:“什么啊,我们家小巴和他才不熟呢!”肩上立着只八哥,通体乌黑,正灵活的转动着脑袋。
杜佩瑶从后面来说匆匆进来,附到她耳边说道:“大人,这种毒药我已经知道是何种了。”
如玉问道:“哦?是哪种?”
“这种毒药名叫钩吻,产于西域,且这种毒毒性极强,沾上一点皮肤就会溃烂,若是吃进肚子里,则能立时毙命无意,所以这种毒药外面都会附着一层胎衣,这种胎衣虽然无毒,但一旦沾上却很难清除干净,需得长久清洗消磨才能消除干净。”
如玉头一歪,“哦?这么说来,只要谁身上有这种胎衣就能证明谁是凶手了。”
杜佩瑶点了点头。
“你们将手都伸出来。”底下的人闻言都撸了袖子,露出了双手,杜佩瑶走下去,一一审查,看了一遍,对着如玉摇了摇头。
既然这种毒有胎衣留存,谁又会傻得用自己的手去触摸呢,这不就好比拿着喇叭喊我是凶手吗?是她思虑欠妥了。既然毒是在饭里下的,那么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脱不了嫌疑,厨子,下人,戏班的人,这凶手会是当中的谁呢?或者说,他死了受益者又会是谁呢?凶手必然是想将这件事扩大范围,所以在卢府出现这件事,现在嫌疑人的范围就增大了,那么凶手逃脱的几率也大了。
如玉将他们遣了回去,如今这些人的行动已被限制起来,只能在城内活动。如玉纠结着出了衙门,走到街上,两边店铺喧哗,闲逛的,叫卖的,充盈满目,咦?这不是那戏班的冯子昂么,只见他肩膀上站着只八哥,这只八哥倒是通人性,即使不关着它也不飞走,冯子昂将银子置在手心中,那八哥便衔起银子,飞到了掌柜身边,那物件便掉落到他手中,精准无比。
那掌柜笑了笑,说道:“公子的鸟可真通灵性啊,是只好鸟!”
冯子昂眼中尽是得意之色,嗔了他一声:呸!你才是好鸟呢!”接着从口袋里捡出一粒花生米喂给了小巴。
如玉笑着走了过去,到让她想到了现代的马戏团,也是人做什么指令,动物便做出相应的动作,彼此配合默契。
等等!
人做指令,动物做事…动物做…也就是说有些事人不能做,可动物做起来却理所当然毫无痕迹!…
如玉提起裙裾赶紧回了衙门,迅速差人传唤鸿源戏班的人过来,这些人有的前脚刚回了戏班,后脚衙差就赶到了,让他们再去县衙,这不是折腾人呢么,满腹牢骚无处可发,只得颠儿颠儿的再去一趟县衙。
众人集合之后便在公堂在窃窃私语起来,如玉捡起桌上的惊堂木一拍,底下瞬间鸦雀无声,如玉问道:“班主。”
那班主上前一步,陪着小心说道:“小人在。”
“你们戏班子在崔浩之前的台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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