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骤然软了下来。
“我不是不爱他了,可是我还年轻啊,我总该有自己的生活吧,竹觥。”
竹觥沉默地看着她。
女人穿着华丽的衣衫,保养得极好,甚至比自己记忆里还要显得年轻一点。
但她面色苍白,像是被华丽外壳包裹着的瓷器,一碰就会碎裂。
几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了僵局,佣人恰好气喘吁吁地进来,“夫人,买到二锅头了。”
她茫然地看着眼睛红肿的女人,一脸震惊的金杉和看不出喜怒的竹觥。
“放在桌上吧。”女人轻声说,示意她退下。
佣人只得照办,忧心地退到一旁。
竹觥一言不发,握住女人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用力掰开她的手指。
指尖细腻,掌心温润。
不是自己印象中常年做事而长满了茧子的手。
竹觥不知道为什么,唇角浮上了一丝笑,放开女人的手,拿起了桌上的二锅头,拧开盖子,往盖子里倒了浅浅一层。
“您胃不好,抿一口吧。”
“忆苦思甜嘛,一口够用了。”
竹觥仰头,将小瓶子里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喝得急了,几丝晶莹的酒液从唇角滑落。
小瓶子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敲在三人心里。
“我在林总……林董身边学的东西,都尽量教给金杉了,她很聪明,就是犯懒。”
“谢谢您那么多年的照顾和养育。”
“以后,有缘再见吧。”
她面容有几丝疲倦,转身向大门走去。
经过金杉的时候,她步子微微顿了顿,然后继续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没有回头。
女人颓然倒在沙发上,手捂住了脸,呜咽着。
金杉无措地拍着女人的后背,胡乱擦着她脸上的泪珠,又忍不住扭头向后张望,看着竹觥决绝的背影,心中堵得难受,酸酸涩涩满满涨涨,总想哭。
竹觥出了门,才恍然意识到这是别墅区,离林青浅她们下榻的酒店可有段距离,这儿也不会有什么出租车。
她苦笑一声,找准方向,迈步向前。
微风拂面,醉意慢慢涌上来。
明明这点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她还是有一点晕晕乎乎,大概是因为喝得太急了。
走着走着,脑子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越想越后悔。
不该那样对师母的。
更何况她说的有道理。
那是在自己童年生活中扮演母亲角色的存在啊。
只是明明已经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好好交流,但看见师母没有苍老几分的脸,不由自主地就想起老师。
还有金杉最后微微发红的眼睛,她一想起来,脑子就炸裂般的疼。
她一阵头晕目眩,扶住了路边的行道树,有些喘不上气来。
是喝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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