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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传来一声细小的轻应。

“你就告诉我他名下有没有车。”白先生沉声说道。

“有。”Psycho如实回道。

“几辆？”白先生轻问道。

通话另一边的Psycho张着嘴却未能及时回应，他滑着屏幕里拉不完的资产页面生硬地吐道“不止一辆。”

“好，知道了。”白先生毫无感情地说道。

“等等等等！别挂！”Psycho急匆匆说道，他没听到挂断的声音便开口说道“会动的只有那辆车，别的要听吗？”

“不用。”白先生闷声吐道，随即切断通话。

Psycho放下手机看着平板里的资料不禁抬手捏着鼻梁叹出一息。

白先生趴在方向盘上透过挡风玻璃朝上看去，深夜里的写字楼只有零星几个窗户透着光。

他是不是就在其中？

白先生不知，更是不知自己保持这样的姿势已度过多长时间，直到身体有些发麻他才坐起身活动僵硬的躯干。

微亮的写字楼一层走出来一人，白先生迅速往后靠去将自己藏于黑暗中。

青年走下台阶便径直穿过马路推开便利店的门。

叮咚——

寂静的街道回荡着感应铃的声音。

白先生见青年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在货架间，对方端着一盒速食放在窗边的桌上又转身，再回到窗边时手里握着一支茶。

青年边抬手解开衣上的一颗纽扣边推门走出便利店，他娴熟地握着火机捻起香烟。

呲——

火焰点燃烟草，带出几缕白烟。

青年深吸一口又仰头吐出一团白雾，他望着上方似在放空。

两指无力般夹着烟嘴，香烟在他手里要掉不掉的，薄纸裹着烟草渐渐化为灰烬，缓缓出现的枯枝断裂而落，触地即碎。

他眼里的夜空似乎很迷人，一支烟不过抽了三五口。

烟头被无情地摁在灭烟器上碾碎，青年转身走进便利店便落在椅上。

折起的袖口露出凸显的腕骨，白皙的五指拧开瓶盖，瓶里的茶色随着吞咽减少。

白先生就这么倚在车里目睹青年是如何解决一顿算不上美味的宵夜、站在店外滑手机、随意熄灭手上的半根烟、再一次跨过马路走进昏暗的写字楼。

吱——嗒—

白先生躺在车座上，他枕着手臂望着天窗外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何时闭合的眼皮下眼珠来回转动，白先生骤然睁开双眼，刺眼的光直直照在他身上，他烦躁地抬手关掉天窗捂着眉眼坐起。

早高峰的街道哪里都是人，急促的步伐、喧嚣的人声、灿烂的阳光，每一样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引擎嗡嗡作响，轿车快速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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