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我都沉溺在荒诞的梦境之中。
在梦里,大大小小的蛇爬行在我赤裸的皮肤上,缠住无法动弹的腰身,缠住大腿、脖颈、手臂、手腕、脚腕,伴随着蛇群的活动,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黏腻了起来,冰凉的蛇身直接钻入体内,用细长的舌尖舔舐温暖的肉壁,刺激得我不停抽搐,溢出来的体液淋湿了它们的身体。
在梦里,许多见过的、未曾见过的海洋生物覆盖在我的身上,它们的身躯柔软,动作笨拙,用细密的触须和吸盘触碰着,吮吸着,敲打着我的体内和体外,每当我晕过去又醒来,周围的景色总会发生变化。
我有时候在云上,头顶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有时候在水里,被柔软的海草缠住身体,有时候在草丛中,看着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林。
朦胧的记忆会在醒来之后一点点从脑海中抽离,只剩下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
白日里,我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被我妈认为是在家里瘫太久造成的,于是她指挥着我把家里来了个彻底的大扫除。
到了第叁天,终于把家里的角落都清扫干净了,我收拾完所有的衣服和毯子,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甚至对那张床产生了一丝恐惧。
和所有的父母一样,自从家里来了男朋友,我爸妈嘴上没说什么,实际上一直盯着我们的动静,坚决不让阿撒托斯有任何溜到我房间过夜的机会。
与此同时,他们还上了双重保险——在我的抽屉里偷偷塞了两盒保险套。
两盒的尺寸还不一样,这很严谨。
虽然根本没用就是了。
领会到他们的意思之后,阿撒托斯没有再溜进我的卧室,而是换成在梦里折腾我。
一想到睡着后可能有的遭遇,我就根本不想睡觉。
但如果不去睡的话,我严重怀疑自己在清醒的状态下会被折腾得更惨……
身心疲惫之下,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滚到床上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除夕要到了,也可能是因为放在枕头边的指虎起了效果,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
一大早,我精神抖擞地起床,走出房间,我看见我爸居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客厅的空调开了一个晚上,甚至有点热,我爸拿了很厚的一床棉被,瘫在我买的那张豆袋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省,棉被的另一角滚落在茶几的下方,上面躺着一只精神恍惚的猫。
“你爸昨晚被朋友拉出去吃小龙虾,结果喝多了又拉肚子,一直没睡着,抓着我也不让我睡觉。”黑猫浑身的毛都乱糟糟的,有气无力地跟我解释。
……原来如此。
得亏了我爸把它折腾了一晚上,不然就换成它来折腾我了。
怀抱着某种敬畏之心,我没有去打扰我爸,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猫捞了起来。
顺手理了理它的毛,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
“他差点吐在我身上。”黑猫冷冷道。
我点点头,拎着猫,把它塞进了浴室里,把它从耳朵都尾巴都搓了一遍。黑猫生无可恋地趴在浴缸边缘,被我蹂躏了一番,又被毛巾裹着抱了起来擦毛。
等身上的毛干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妈和陪她买菜的阿撒托斯已经回来了。
不知为何,我妈看起来特别高兴。
“你把猫猫洗了?”她把睡眼惺忪的我爸叫起来吃早餐,脚步轻快地走到我旁边,“你猜我刚刚在菜市场遇到谁了?遇到了我的老同学!我跟她介绍了一下阿撒托斯,她眼睛都看直了,嘿嘿!”说着,她又开始撸猫,“洗完澡了手感真好,猫猫乖——”
……我总算知道他俩为啥老是拉着阿撒托斯一起去买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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