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继续描述每一处细节,端来小凳子,磨刀石,整齐摆放好,开始磨刀。
粗糙声响来回刮擦,不紧不慢,像极了屠夫屠宰前奏。
这种声音很像古代水滴刑罚,只是声音,就能攻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楚艾在极致恐惧中,终于崩溃,彻底丧失所有力气。
“你要什么?求你了,我什么都愿意配合。”
小黑屋内,磨刀声逐渐平息,面具人抬头,两个黑洞洞眼眶似在凝视。
没人看到,面具下,稚嫩脸庞早已泪流满面。
但他依旧决然开始刺去。
“其他人有什么面部特征,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什么都说!”
“有刘强,有罗飞,还有孙小力,杨大勇。。。。。。”
近乎哀鸣,心理与生理双重崩溃,楚艾交代的很快。
半个小时后,魏瑕离开黑屋,摘下面具。
泪痕已经风干,他揉着脸,重整精神,开始认真看着自已整理出来记录。
【第一,手臂纹身为同一组织成员,但楚艾不清楚具体情况】
【第二,带头光头名叫刘强,外号强子,疑似为该组织外围成员】
【第三,目前已知悉人数,孙小力,刘强,楚艾,杨大勇,另外两人名为罗飞,张伟】
手中纸张按照各类细节整理,魏瑕先后划掉孙小力,杨大勇两人名字,随后圈住楚艾名字。
身后小黑屋传来呼声愈发虚弱,和纸张折叠声逐渐重合,嘶哑而绝望。
病房,仪器声响。
直播画面定格带着泪痕脸庞。
魏坪政呆住,只觉得胆寒。
文字记录上,包含杀手组织,滇西一条贩毒链,甚至还有身居高位内鬼。
那一年魏瑕只有十四岁,还带着四个弟弟妹妹。
他能靠的,只有自已。
难以想象,那一刻魏瑕究竟面对怎样的压力,又是何等孤独绝望。
魏俜央一贯高高在上表情此刻也彻底收敛。
只是看着那张脸。
“96年,魏瑕彻底变了,整个人变得贪婪,怯懦,自私,甚至常常因为赌博斗殴进监狱。”
“难怪之后他经常用那种复杂目光看着我们。”
“可为什么啊,你完全可以选择报警。”
彼时,疗养院。
孙海洋如今身躯愈发衰弱,咳嗽,但依旧威严。
他叫昔日部下调来档案,关于魏家的一切档案。
直到看到魏瑕父亲一栏。
滇面贩毒线缉毒大队长。
曾铲除多条试图入境贩毒线路。
孙海洋神色复杂,收起资料,面色愈发苍白。
缉毒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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