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灯灯光朦胧,罩在祁月笙皎如春月的脸上,给她蒙上一圈柔柔的光。
她没睡,正盯着怀里的小奶包。
简单的聊天之后,祁月笙了解到,覃墨年对覃坖可以算是事无巨细。
他没有妈妈,自然不能哺乳喂养,但用的奶粉都是新西兰进口,质量和口味都有保证。
她在看什么?
这个房间足有几十个摄像头。
打开所有安装在覃坖房间的摄像头,可以观测到这个房间全方位的景象。
覃墨年却无法透过她的表情,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面无表情。
覃坖却睡得很香。
原本在家里,覃墨年是不会陪他睡的,偶尔他会抓着小枕头,敲开他房间的门,攥住他裤腿,奶声奶气喊爸爸。
覃墨年不会让他去自已房间睡,反倒会赶他走。
也不是铁石心肠,而是因为他年幼时,覃怀康也是这样对他的。
慈母多败儿,覃怀康怕周月薇的脾性影响到他,自年少时就开始培养,唯恐他担当不了晟秀的大任。
可后来,他的确按覃怀康的要求,长成了他期待的模样。
代价却是,高中那三年,他重度抑郁,跑去穷乡僻壤的白孜,完全将自已放逐在姥姥家,直到高中毕业。
他与初恋分手。
覃墨年静坐在座位上,双手伏在桌面,双眸又黑又亮,凝视着明明灭灭的电脑显示屏。
一直到祁月笙睡着,低微的呼吸声远远传来,覃墨年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弛。
凌晨五点,他准备去出差,几乎是一夜未睡。
*
次日清晨。
祁月笙醒来,蹑手蹑脚离开了覃家。
临走前,阿姨已经起床准备早餐,她交代了几声,随即赶去机场。
宋医生在机场等她,报告她昨晚刚刚拿到手。
她给剧院请了假,准备什么时候做手术,也去一趟。
当晚,祁月笙才刚下班。昨晚没睡好,她收拾琵琶的动作也有些缓慢,脑袋发涨,像是一个装满石子的空瓶子。
她正打算拿桌上的琵琶。
有人从身后走来,重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那巴掌太重,又使了十几分力气,她被打得偏斜,身子向后,腰窝撞在尖锐的桌角。
一记闷哼卡在喉口。
她的脸皱成一团。
熟悉的女声怒吼,“你明知道墨年是我的未婚夫,还不要脸地往他身边凑,你是想死吗?”
祁月笙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人是舒尔。
她右脸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连同右耳都是麻的,她好容易站起身。
正要开口,一滴血落在她脚边。
祁月笙看着舒尔那张失控到扭曲的脸,想到的却是,她的右耳疑似鼓膜穿孔了。
舒尔见到那滴血,也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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