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近就是京都的咒术师之首,但长泽时礼的实践教学更倾向于让宿傩自己实操,加上天元结界落成之后平安京安然无事,宿傩再很少见到这位在咒术领无人能及的术师全力以赴过了。
再怎么说也是个文学出身的太政官,很大部分战斗事宜都该是武官负责。
即将抵达集合地点的最后一段路程,长泽时礼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站在长街上转过身遥遥地看了一眼京都御所的方向。
宿傩回过头去找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远,和红发金眸的咒术师隔着很长一段距离。
宿傩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年轻恣意的少年宿傩走得太前面,而他的老师好像就快要赶不上他的脚步了。
“没什么~”
长泽时礼背起双手,宛如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一样,迈着小步子跟上去。
宿傩站在原地等着他,等到两个人可以并肩一起走,才继续和这个收养他将近十年的老师闲聊。
无非是上了年纪的人一点唠唠叨叨的嘱咐。
“对了,我几年前送你的御守带着了吗?”长泽时礼突然问道。
“御守?带了。”宿傩从脖颈间拽起一根绳子,小巧的布袋里钻出一只脑袋扁扁,手脚长短不一的纸片小人来。
已经不受长泽时礼控制的纸人式神冲它的原主人晃了晃脑袋,抖抖被折叠着塞进御守的折痕,纵身一跃跳到咒术师垂落肩头的红发上。
然后抓着红发开始‘攀岩’,吭哧吭哧地爬到长泽时礼头顶,蹦蹦跳跳的模样简直和当初被送给宿傩的时候一模一样。
长泽时礼缓缓敲出一个问号:“你也存我黑历史是吧?”
“这可是你送我的,哈哈哈!”
“啧,臭小子。”幼稚的成年人咂咂嘴,嫌弃着自己养出来的幼稚小孩。
沿朱雀大街去往平安京外城,远远地就能看见一群白衣阴阳师们在那扎堆,正当宿傩以为他会送到底的时候,长泽时礼止步于城门前。
这回宿傩及时停住脚步,转身问道:“又怎么了?”
咒术用得融会贯通,转移术式更是不在话下的特级咒术师双手一揣,理直气壮道:“太远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长泽时礼嬉笑着一拱手:“武运昌隆啊未来的特级咒术师。”
“知道了知道了。”宿傩扭过头一个人走向那边。
和每一次出行一样,长泽时礼目送宿傩的背影渐渐远去。
这个在他注视下成长起来的少年已经有了比肩他的资格,不出几年就会成为咒术师里最顶尖的一类。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芦屋道满对他的那些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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