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动静,冬白守得很好,无人靠近书房。
她这才道:“我从小长在乡下庄子里,定王殿下看不上这样的我,深怕我嫁给他之后,给他丢人现眼,让他成为京城笑话,错过太子之位,所以他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他十二岁那年,我父亲因为救他,伤重而亡,他却如此忘恩负义,心肠歹毒,我也决计不让他好过。
“哦,对了,韦景同是定王殿下的人,他贪赃那么多年却丝毫不被发现,主要是有定王殿下从中打掩护。”
潘元洲处在巨大的震惊中,如果叶青雪所言是真的,那韦景同贪污,的确很难发现。
可怕,太可怕了,定王殿下一早就有如此布局。更可怕的是,他一直以为长子与韦家三姑娘,是一门很好的亲事。
“婧儿,去喊你大哥来。”潘元洲说道:“我需要与长子商议一番。”后面这话,是对叶青雪说的。
叶青雪道:“可以,你们商议的时候,我在旁边画下舆图,时间紧张,不可耽搁。”
潘婧去请大哥潘衡,潘元洲则亲自去给叶青雪铺纸研墨,似是想到什么,他问:“姑娘既从小长在乡下,可会写字作画?”
“我只是长在乡下,并没有和叶家彻底断绝关系,父亲为我请了启蒙老师。”叶青雪说道。
潘元洲看她一眼,觉得这姑娘过分冷淡镇定,说话好像锤子一样,一个字一锤子,让人只有听的份儿,毫无与她玩笑的冲动,也不会将她当成晚辈,而是以同辈目光看她。
这样的姑娘嫁给定王,会丢人现眼吗?
不,只会让定王更早一步,坐上储君的位置。
定王得这样一个未婚妻,却亲手将其推远,当真可惜。
潘衡来了,潘元洲到屏风外与他商议,叶青雪则站在书桌前,执笔画舆图。
她有一点分神,想到父亲为她请启蒙老师的事,按照叶家上下对她的态度,应该不会有人想要给她启蒙。
尤其是闵夫人,恨不得她大字不识一个。
也许父亲是背着叶家人请的,周夫人、闵夫人甚至是祖母大哥他们,或许对此全不知晓。
父亲曾说,若她被送往庄子时,他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家,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父亲太忙了,他在庄子里陪她住了两天,又说,他常年在外作战,不能时常护着她,让她住在庄子里,反而能少很多麻烦。
父亲爱她,爱得如此辛苦。
却还有人想要夺走父亲用命,给她换来的婚约,而且父亲舍命救下的那个人,丝毫不曾感恩!
恨意,再次在心底咆哮,叶青雪眼眶刹那猩红,她仰头深吸一口气,连忙低头执笔落在宣纸上,不让自已情绪泛滥。
一炷香的时间后,叶青雪将舆图画好了。
两条主要的山脉,几座主要的山峰,还标注了大路小路,以及各地的名字,画起来并不很难。
只是一张很简约的舆图。
潘元洲带着潘衡进来,彼此介绍一番,潘元洲便道:“叶大姑娘,我们已经决定了,试一试你所说的办法,若能成,你便是我潘家的大恩人。”
主要是……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长子告诉他,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年轻人,到底是更有魄力些,潘元洲一直很重视长子,决定听长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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