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盛怀翊自知理亏还是怎么的,他没有伸手拉住我,也没有追上来,直到我出了餐厅,身后也没有他的影子和脚步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些什么,还是有所留念,下意识回头看向鎏金精致的旋转门,明明一派金碧辉煌,装饰也不落俗套,却无论如何也囊括不进我的眼里,我黯淡一片的目光深处,是一种我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落寞,一如秋风扫落叶,了无生气,灰秃暗哑……
我打车回酒店的路上,接到了靠山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问我:“又不舒服了?”
我说香港可能和我犯冲,之前和你出门就没有不舒服。
靠山说林太太打了电话给他,电话里和他十分抱歉的说我昨天晚上就不舒服,今天还拉着我逛街,一个劲儿的赔罪,还让靠山得空带我去医院。
我说不用去医院,没有什么事情。
林太太人很好,还热情,我陪她逛街而已,还特意买了旗袍送我。
我强调说是我的原因,没能陪林太太吃饭,扫了她的兴。
靠山说那倒没有什么事情,他说他在外面有事情,不能回来陪我,让我照顾好自己,如果再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
我应声说好。
等我再回到酒店,第一时间脱掉了身上那身精致漂亮,却带给我屈辱感的旗袍。
我真的很喜欢这件旗袍,每一处细节都十分考究,面料也亲肤柔软,还很衬我的气质。
可一想到盛怀翊做的事情,我又很排斥这件旗袍,它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束缚我,只要看到它,不用上身,我都会想起那种在我腹部横冲直撞的火热,剥夺我的呼吸,取缔我的理智,把我变成一只被爱欲填满的野兽,身体软塌塌的,思绪软绵绵的,成了一汪柔情的水。
我没有舍得扔掉这件旗袍,抛去价格不谈,这是林太太送给我的,有她待我的情意在,我一旦扔了,不识好歹不说,回头靠山知道后,不定会惹出来多少风波,我还不至于因为一点澎湃汹涌的情绪,就自涉风险。
我把旗袍叠好收起来到行李箱里,然后进到卫浴间里冲澡。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手机上面有三通未接来电提醒,上面号码归属地显示为中国澳门。
我微微挑眉,正想着是谁打电话给我,手机里再次进来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是我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杨姝和我说:“岳绫,我杨姝,听岚姐说你来香港了,正好我也陪我先生过来香港,你在忙吗?要不要见一面?”
我和杨姝见面的地点定在了楼下酒店的大堂吧,一见面就深觉亲切,尤其是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界,遇到个认识的人,很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触。
打从杨姝退圈嫁人去了澳门以后,我这一晃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的穿着打扮,举止谈吐较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
听岚姐说,她嫁给许老板以后,并不需要她专门照看孩子,有专门的月嫂照顾孩子,她每天只需要学习礼仪,上插花、茶道、烹饪课,除此以外,就是打扮装饰自己,练习让自己尽快融入澳门的名媛圈。
经过一系列的改造,在金钱的包装下,现在的杨姝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行为优雅温婉,即便是拿着咖啡杯的动作都透着良好的修养,一派豪门阔太养尊处优、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姿态,端庄的举止言行,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一看就是长期淬炼的结果,可以完全融入到上流社会这个圈子里。
我看着杨姝保养得宜的脸,穿着一身定制的阿玛尼女装,笑着说:“一看许老板就对你不错,比在滨江的时候,都胖了一圈。”
杨姝说:“也就那么回事儿吧,能嫁人,总比在那个圈子里,过朝不保夕的日子强。”
不比蕾蕾、田芙她们混圈子是为了狠捞一笔钱,以便自己以后的生活有保障,杨姝从一开始入行就有着极为明确的目标。
她不打算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哪怕是让她赚的盆满钵满,也不想止步于此,她要嫁人,要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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