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东门璇把屋内仔仔细细打扫了一番,总算让这一片狼藉的庭院稍微能入眼了些。
即便岁月流转多年,他依旧能辨认出当年留在青石板上的那些暗黑血痕。
越是往内堂走,血迹愈发密集,颜色也愈发深沉。
那英现的八方血祭大阵,需以鲜血祭祀方可运转,可想而知,当年这些东门家的族人,都是被残忍地放血后,在挣扎中悲惨离世的。
东门璇不禁长叹一声,这些他从未谋面的家人,就这样惨死于天机阁主之手,他甚至连他们的面都未曾见过。
夜晚的长安,依旧带着些许凉意。
东门璇在庭院中央燃起一个火堆,坐在火堆旁,借着月光,将那玉佩在手心反复摩挲。
方才他已把整个老宅里里外外寻了个遍,除了一些残破到连乞丐都不屑一顾的旧日装饰,他未觅得任何有用之物,也未发现任何密室或者暗门。
“难道这真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吗……”
东门璇喃喃自语,月光洒在那晶莹剔透的玉佩上,反射出惨白的冷光。
就在这时,东门璇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把那玉佩放在火堆旁仔细端详,玉佩还是原本的模样,上面雕刻着“东门”二字,背面则是光滑圆润的平面。
但当他把这玉佩拿到月光之下对着月亮查看时,却发现这玉佩表面虽璀璨,内部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丝毫透不进一丝光线。
“这是……”
东门璇一喜,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线索,这玉佩内部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他赶忙在玉佩背面仔细察看,想瞧瞧这玉佩是否有什么机关能够开启,可整块玉佩严丝合缝,完美圆润,根本没有任何可开启的地方。
“难不成是要……”
东门璇心中不禁冒出一个念头,可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让他连连摇头。
“爹娘既然将这玉佩戴在我脖子上,又怎会希望我轻易将它毁坏,定是我还未找到诀窍。”
东门璇反复琢磨着这块玉佩,对着月光又看了多次,他能够确定,这玉佩之中确实有东西,可他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将其打开,火烧也好,水浸也罢,这玉佩完全就是一整块雕刻而成,根本无法开启。
一直折腾到天亮,东门璇还是未能打开这块玉佩。
于是他揣着玉佩,径直奔向长安城中心,找了众多玉石工匠,请求他们帮忙。
可这些工匠却给出了如出一辙的答案:“客官,这玉佩是一体雕琢而成,没有任何机关,虽说似乎里面确实藏了什么东西,但是除非暴力砸碎,否则绝对拿不出来。”
这些回答不禁让东门璇感到绝望。
“难道连爹娘留给我的最后的遗物,也要毁掉吗?”
刚刚重燃东门一族初心的东门璇,此刻心如死灰。
他步履蹒跚地走回到东门家宅,颓丧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他心里清楚,时间紧迫,天机阁主的威胁仍在,他身为众人的期望,理应狠下心来。
可越是如此,他就觉得自己离东门一族越远,甚至不像东门一族的后人。
门前几个顽皮的孩童嬉笑欢闹着跑过,东门璇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此时的长安,各家各户升起袅袅炊烟,父母呼唤着孩童回家吃饭,满是温馨的人间烟火气。
望着这一幕,他猛然间想起了那天夜里……
彼时,他刚刚把广丰去世的真相,告知了广家众人。
结果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一片哗然。
广逸仙率先站起身来,怒火让他的脸颊涨得通红。
“枉我们如此信任英将军,如此重大之事,她竟然欺瞒我们,让我们这些后辈如何对得起广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爹爹的在天之灵?!我定要去石际寺,找她讨个说法!”
“没错,我也支持爹!”广月明也跟着站了起来。
可广逸生却拿起酒杯,猛灌几口之后,“啪”的一声将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都给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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