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说,“我有问题要问他。”
“这儿由我问问题。”赫南德兹厉声说道。
“你问不了,警监。你不在场。他在说谎。我和他心里都明白。”
赫南德兹往后靠去,拿起一支属于局长的笔,扳住笔杆。那支笔又长又尖,是用硬化的马鬃做的。他松开笔头,它就反弹回来。
“问吧。”他最后说道。
我面对甜哥儿。“你是在什么地方看见韦德夫人脱衣服的?”
“我坐在靠近前门的椅子上。”他语气肯定。
“在前门和两张面对面的沙发之间?”
“我说过了。”
“韦德夫人在哪里?”
“就在她屋里靠近门口的地方。门开着。”
“客厅里亮着什么灯?”
“一盏台灯。他们称为桥灯的那种高脚台灯。”
“阳台上亮着什么灯?”
“没灯。光线是从她屋里出来的。”
“她屋里亮着哪种灯?”
“没多亮。大概是床头灯。”
“不是屋顶灯?”
“不是。”
“她脱去衣服后——你说,她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穿上了睡袍。什么样的睡袍?”
“蓝色睡袍。长的,像家常便袍的那件。她系了腰带。”
“所以,如果你没有看见她脱衣服,就无法得知她睡袍里面到底有没有穿衣服?”
他耸耸肩,似乎有点顾虑。“没错儿。可是我看见她脱衣服了。”
“你在撒谎。客厅里没有一处能让你恰好看见她站在门道里脱衣服,她在房间里面你就更看不见了。她得走出屋子,站在走廊边上,你才能看见。要是那样,她也会看见你。”
他只是瞪着我。我扭头望着奥尔兹。“你去过那栋宅子。赫南德兹警监没有去过——他去过没有?”
奥尔兹微微摇了摇头。赫南德兹皱着眉头,没说话。
“赫南德兹警监,如果韦德夫人在门道里或者房间里,客厅里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看见她,哪怕是她的头顶——即便他站起来——而他说他是坐着的。我比他高四英寸,如果我站在前门近旁,最多也只能看到她房间的门框上缘。她得走到走廊边上,他才能看见他刚才描述的情形。为什么她会那么做?甚至为什么她会站在门道里脱衣服?实在说不通。”
赫南德兹只望着我。然后他看了看甜哥儿。“那时间的问题怎么讲?”他和气地问我。
“他诬陷我。我说的都能得到证实。”
赫南德兹朝甜哥儿说了句西班牙语,说得太快,我没听明白。甜哥儿只是看着他,一脸不快。
“把他带下去。”赫南德兹说。
奥尔兹用拇指一下拉开了门,甜哥儿走了出去。赫南德兹摸出一盒烟,抽了一支叼在嘴里,拿一只金打火机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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